阮南枝有些郁闷。
有洛言初在,她的逃跑计划只会难上加难。
也难怪月舞会这么轻易地告诉她这些了。
阮南枝笑道:“是吧,我跟你家公子可能天生就不对付。”
说完,她随口又问道:“那底下呢,这么大的阁楼不会就只住着咱们几个人吧?”
月舞耐心道:“二楼住着罗大夫他们,至于一楼,为了保护公子的安全,刘大叔设置了一些机关暗器,很危险,阮姑娘千万不要踏足。”
罗大夫,刘大叔……月舞对这里的人的称呼很是亲切。
看得出来,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感情应该颇为深厚。
罗大夫阮南枝已经见过了,至于那刘大叔……
阮南枝故作好奇道:“哦,他就是你家公子之前说的精通密道和机关术,就连福云楼底下的密道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刘大叔?他怎么这么厉害?”
阮南枝感慨着,同时不忘观察月舞的表情。
听到她提起刘大叔,月舞似是有些惊讶,阮南枝连这些都知道。
但她很快就点头肯定道:“是啊,刘大叔是很厉害的。”
阮南枝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他也住在二楼吗?”
月舞摇了摇头,脱口而出道:“没有,刘大叔最近……”
这话才开了个头,她就反应过来了,连忙朝阮南枝微微一笑:“奴婢也不知道刘大叔最近在哪儿。”
可听她刚刚那句话头,分明那位机关大师最近“没闲着”。
至于在忙什么,阮南枝十分好奇。
可她也明白,月舞已经警觉了,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南枝正要去那个超大的观景台上看看,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那双清清冷冷,还带着一丝嘲讽笑意的眸子。
阳光透过对面那巴掌大的通风口照了进来,正好打在那张似笑非笑的狐狸面具上,配上这一眼神,叫那狐狸面具上的笑容都越发诡异。
洛言初半倚在楼梯口的柱子跟前,挑眉看向阮南枝:“阮姑娘想要知道什么,不妨直接来问我。”
阮南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进去了多少,但很显然,他这个眼神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阮南枝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道:“那我想问什么,阁下都会回答吗?”
洛言初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那也要看阮姑娘你问些什么了。”
阮南枝挑眉,开门见山道:“阁下是谁?将我囚禁在此到底要做什么?”
她倒是想问他是不是宁王后人,但对方既然没有先在她面前暴露,阮南枝也不能表露分毫,那样会对自己不利。
洛言初抬了抬手,招呼月舞:“去沏壶好茶,阮姑娘既然想知道,我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聊聊。”
月舞连忙躬身退了下去。
洛言初扫了一眼阮南枝,示意她跟上,便先一步穿过走廊,直接在观景台上坐了下来。
阮南枝紧随其后,也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观景台上虽然被封住,但对面的墙面上每隔丈许就开有巴掌大的通风孔,光线倒是充足。
月舞很快将茶水端了上来。
洛言初亲自替阮南枝倒了一杯热茶,才悠悠道:“阮姑娘觉得我是谁?”
阮南枝端着茶盏,没好气道:“我若知道,还会来问阁下?”
话音才落,却听得洛言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觉得,阮姑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扫了一眼一旁的月舞,才继续道:“毕竟月舞这丫头,心智单纯,被阮姑娘套了这么多话,以阮姑娘的聪慧,想必不难猜到。”
阮南枝没想到她之前揣着小心思的问话,都被这人知道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月舞,却听洛言初笑道:“我倒也不用月舞来告状。”
见阮南枝面露困惑,他抬手指了指阮南枝的房间。
然后眉眼弯弯看向阮南枝:“月舞难道没有告诉阮姑娘,我不但在你楼下住着,而且墙壁有暗格和机关,虽然看不到你的一举一动,但就算你打呼噜放屁,我都听得一清二司。”
阮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