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傻子,赌气不吃饭只会饿着自己。
她得尽快养好身体,提升实力才是要紧。
说完,阮南枝也净了手,拿起了碗筷开始吃饭。
不过,虽然他俩有些水火不容似的,但在吃饭的时候,倒是都很规矩。
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餐饭。
放下碗筷,吃饱喝足的阮南枝刚接过月舞递来热茶漱了口,就听对面的男子挑眉道:“阮姑娘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阮南枝明明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可作为人质,她非但没有哭闹,还从容放松得很,甚至都没有半点儿惧意地跟他针锋相对。
他似乎也看不出来阮南枝到底是在强装镇定,还是完全不在意,笑着试探道:“我虽然不会取阮姑娘性命,但可不敢保证不会对阮姑娘做些什么。”
说着,他的黑眸一转,清冷的目光顺着阮南枝的脸颊划过,一路到了她白皙的脖颈,最后落在她护得一丝不苟的领口。
羊角灯透出来的光照在他眼底,那眼神分明冷得吓人,哪里有半点儿情欲之色。
这样当然不能吓到阮南枝。
她嘴角微扬,挑眉笑道:“这话听着吓人,但阁下的演技实在不怎么好。”
说到这里,阮南枝微微一顿,眼神里蓦地带上了几分凌厉道:“阁下既然了解我这么多,想必也知道我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既然知道自己对他有大用,阮南枝自然得好好利用。
果然,话音才落,却见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开个玩笑罢了,阮姑娘又何必把寻死觅活的话挂到嘴边。”
阮南枝端着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碎屑,反问道:“阁下不也总把对我的恐吓挂在嘴边吗?”
见对方眼底的笑意褪去,在羊角灯下,那半张狐狸面具越发诡异。
阮南枝不能透过狐狸面具看到他的脸型,但就露在外面的双眸和下颚来看,这人的模样应该是顶好的。
只可惜,这张嘴实在讨人厌。
阮南枝的目光从面具上划过,最后落到他眼底:“阁下特意陪我吃了这一桌菜,该不会只是为了讲这个笑话给我听的吧?”
闻言,那人只是淡淡的看了阮南枝一眼便站起了身来,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眼看着那人要走,阮南枝挑眉问道:“阁下留我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了一抹浅淡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但并未作答,转身便准备离去。
之前好歹句句有回应,现在干脆成了锯嘴的闷葫芦,阮南枝微微蹙眉。
她忍不住扬声继续道:“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问,那我该怎么称呼阁下,总不能真叫临风吧。”
临风……取自玉树临风,是她养在老宅的那条大黄狗。
似是在瞬间想到了这一点,话音才落,那人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抽了抽。
阮南枝都还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她面前的桌子突然被震得粉碎。
原本放在桌案上的那些还没来得及被月舞撤下的碗筷菜碟瞬间散落一地,也碎了一地。
在这些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里,夹杂着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洛言初。”
说完,他身形一闪,转眼功夫人就掠出了房间,消失在了楼梯口。
看到这满地的狼藉,一旁的月舞忍不住轻笑道:“阮姑娘好厉害,竟然能惹得公子生气,我家公子顶顶好的脾气和性子,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公子发这么大的火。”
闻言,阮南枝忍不住挑眉:“你管这个叫好脾气?”
见月舞点头,阮南枝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这一地狼藉,还有已经被他内劲震碎成粉末的桌子。
这叫好脾气?
阮南枝严重怀疑月舞对好脾气好性子的定义。
不过……
等等,他说他叫洛言初。
洛言初。
他姓洛。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阮南枝蓦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