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阮南枝磨了磨牙,“王爷,你的拳头打人疼吗?”
洛司寒很是配合道:“可以试试。”
说着,他当真要撩起袖子。
见状,阮长安连连摆手:“别别别!王爷,虽然你身份尊贵,但是好歹我也是你大舅哥不是?”
这句话成功地叫洛司寒勾起了嘴角,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在阮长安刚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撩起了袖子攥了攥拳头,一本正经道:“确实如此,不过,也没有人说大舅哥打不得。”
阮长安:“……”
这次不等阮南枝开口了,阮长安脚下生风,转眼就溜没了影儿。
难得看到除了大舅母以外的人能制住阮长安,阮南枝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洛司寒一路将她送到了内院入口,才止住了步子,正准备将阮南枝交给两名丫鬟搀扶回去。
却见阮南枝突然顿住了步子,回头看向秋雨:“静雅姐姐今日没来?”
见秋雨摇头,阮南枝忍不住皱眉。
不对。
就算她昨日回府病倒的消息没有传出去,刘静雅向来守约,答应了她今日过来开始跟她一起习武,就一定会过来,就算有事情来不了,也一定会差人带口信。
再者,如是刘静雅知道她病了,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亲自过来探望的。
没理由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阮南枝正要叫秋雨打发了人过去问问,却见墨毅匆匆而来,他手上还带着一封密信。
洛司寒在看过之后,很自然地交给了阮南枝。
阮南枝一目十行地看完。
上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是关于昨日那个溺亡在井里的小太监春生的调查信息。
他最近都安安分分在永宁宫当值,密函上面写着的都是他最近接触的人,所做的事情,乍一眼看下去,并无什么特别。
再往下,是这春生的身份。
他本姓赵,名唤赵春生,是京郊人士,还有个哥哥,早些年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才将他卖进了宫里,而他孪生哥哥因为有眼疾,入不了宫,但也被人伢子转手卖掉了。
后来因为战乱,灾荒,他家里人也都彻底断绝了联系。
看起来,他好似不属于朝中哪一党派。
春生,孪生哥哥,眼疾……
可是,这些字眼加在一块儿,却突然间唤醒了阮南枝记忆深处一段不甚起眼的记忆。
那是前世里,她在秋围猎场上出事之前,她去马厩挑选马驹的时候,遇到的一个瞎了一只眼的马奴。
那人十分机灵,会看人脸色,也会挑选马匹,也会讨人喜欢。
阮南枝不由地同他多问了两句,知道他名叫赵有物。
当时阮南枝还开玩笑道:“你这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取了这么奇怪的名字?”
却见那马奴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姑娘有所不知,奴才本来还有个双生兄弟,爹娘识字不多,只觉得‘春生万物’这个词儿好,庄家人喜欢,可奴才这样卑贱的人哪里能用万这个字眼,所以就稍作修改,换成了有字。”
所以,他叫赵有物。
而他的那位孪生兄弟,名唤赵春生。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
阮南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从温泉山庄,到莲池陷害,从太后,到刘静雅……这一路的经历,都叫阮南枝有一种虽然查到了真相,却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往前,被人算计进去的不安。
至此,终于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