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烧退了,但阮南枝的脑子还是昏沉沉的。
尤其是她看到指尖上还包扎着的帕子,昨日在马车上的记忆突然间涌入脑海,那指尖上温热濡湿的感觉犹在,阮南枝感觉脑子更晕了,脸颊也不由得发烫。
看得一旁正在为她梳头的秋雨都紧张道:“小姐,可是又烧起来了?”
说着,秋雨就要来探阮南枝额头。
阮南枝连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她正要找个话题岔开,却听到春桃突然从外间跑回来报:“小姐,姜家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姜府来了重要的客人,等着见您。”
重要的客人?
阮南枝才抬眼,一旁负责盯紧姜家的秋雨连忙解释道:“这人还是小姐很小时候见过的,是姜家老夫人娘家的堂姐,当年赵家发生灭门惨案的时候,她作为赵家的远嫁女,并未被波及。”
这个人阮南枝是知道的,赵金花。
据说,她和赵氏两人在出阁前在赵家的时候,关系很不错,甚至比亲姐妹还要亲昵,只是后来随着赵金花的远嫁,两人之间的联系也逐渐少了。
赵氏虽然当初嫁的是个庄稼汉,但背靠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儿子,她也一路富贵荣华至今。
跟她不同的是,赵金花远嫁的是一个布匹商人,虽是给人做填房,但生活富足,衣食无忧,当初不知道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赵氏强了多少倍。
只是后来随着姜时宴的成功,赵金花的那些,赵氏已经完全都不放在眼里。
阮南枝记得前世,赵金花也登过姜家的门。
不过是带着她的两个孙女,打着要给姜清远说亲的算盘,赵氏虽然不悦,但也客客气气地招待了她们,并差人送了她们回荆州。
只是不巧的是,在回荆州的路上遇到了山洪,这祖孙三人连同姜家派去送行的奴仆都一起葬身在了汩汩江水中。
那时阮南枝听了只是唏嘘了两句,也没多想。
如今在知道了姜家那些事情和姜时宴的手段之后,阮南枝再不能将这件事当做一场意外来看。
若真是姜时宴所为……
就算是觉得身份不匹配,拒绝说亲,也不至于让他将人置之死地。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或者有阮南枝还不知道的隐秘!
事关姜时宴,阮南枝自是坐不住。
而且,她记得上一世赵金花祖孙三人从来姜家到最后离开,赵氏并没有派人过来叫阮南枝或者她娘。
恐怕也是觉得自己儿子上门做了人家赘婿有些丢脸,有损她当家主母的威严。
而那段时间阮南枝心情不好,也都整日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并未出去走动。
她并未见过这祖孙三人。
没想到,这一世她阿娘甚至都已经同姜时宴和离了,赵氏竟然还主动差了人过来喊她。
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秋雨朝春桃摆了摆手:“姑娘病着呢,这几日见不得风,你去回了吧。”
然而,还没等春桃转身去复命,阮南枝却开口道:“不用,我去看看。”
不过就这么两步,她还不至于弱不禁风到这种程度。
比起养病,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这几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秋雨虽然不赞同,但也不好忤逆阮南枝的意思,不过在阮南枝出门之前,她还给阮南枝找来了帷帽,将阮南枝从头到脚都包裹住了,这才跟着阮南枝一起出门。
只是,阮南枝还是小瞧了自己这场风寒。
才出门走了两步,她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甚至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不过还好姜家就在对门,不算远。
虽然阮南枝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赵金花祖孙三人的时候,还是给了阮南枝一个超大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