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在,此心安。
阮南枝原本已经碰到那梅花簪的指尖连忙松开,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任由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带着她翻转腾挪,几个起身落入了假山更深处。
阮南枝也没看清司洛司寒用的是什么步法,她只感觉耳畔风声猎猎,洛司寒身上的草木清香几乎将她包裹,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的颈间,感受到他身上的灼灼热度,阮南枝感觉自己的脸颊也似是要烧了起来。
再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进入了假山底下的密道。
四周一片漆黑。
阮南枝的恐惧又一次占了上风。
洛司寒将她轻轻放下的时候,感觉到了她身子的颤抖,以为她是为眼前的困境担忧,当即柔声解释道:“七杀阵越从正面突围,越凶险,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向死而生。”
被这么一提醒,阮南枝想起来了,七杀阵是著名的杀阵,传说中一旦开启,势必得将陷入阵中的活物绞杀才会停下,不能人为干预。
可刚刚那屋子里的男子说过,他等会儿过来收尸,他既能来收尸,又不会被阵法所绞杀,说明他有在不触发阵法的情况下进入这里的通道!
念及此,阮南枝才后知后觉道:“所以,反过来说,从这里也有通往刚刚那房间的密道?”
洛司寒笑道:“聪明。”
既如此,阮南也就放松下来。
只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她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没出息,可是身体本能的颤抖就是控制不住。
阮南枝正咬牙想着,等回去了,她一定要努力适应黑暗,克服恐惧!
就在这时,她掌心一热。
洛司寒牵起了她的手,并柔声解释道:“阮姑娘跟紧我,这样不会误碰机关。”
他的掌心温暖,似是带着能让人坚定的力量,阮南枝也知道形势所迫,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即使看不见,即使机关重重,洛司寒带着阮南枝在这里也很轻松。
这叫阮南枝不由得好奇道:“王爷似乎很了解这里?”
洛司寒点头,但似乎怕阮南枝看不见,又补了一句:“我只是对这阵法比较熟悉。”
所以跟着脑海里的阵法图走,总没有错。
阮南枝没想到洛司寒竟然还懂阵法,而且,还是这么厉害的七杀阵,她正要夸赞他两句,却听洛司寒轻描淡写道:“还好这个阵法比较简单,即使看不见,也不容易走错。”
这叫阮南枝原本要脱口而出的夸奖都不知道该落到哪儿。
堂堂七杀阵,而且,还是阮南枝刚刚才亲身体验过的难缠和危险,到了洛司寒这里就成了“比较简单”?
但凡换一个人这么说,阮南枝都要当他是在说大话吹牛。
可因为是洛司寒,知道他不是那种自吹自擂的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把握。
而且,这一路走来,确实没有再触碰机关,很稳当。
所以阮南枝才忍不住夸道:“没想到王爷还精通阵法。”
洛司寒淡淡一笑:“算不得精通,只是刚好对这七杀阵比旁人多一些了解罢了。”
闻言,阮南枝正好奇为什么他偏偏对七杀阵了解的多,却突然听到有石门转动的声音。
应该是那房间里与这里相连的通道被人打开,那两人来了!
随着那石门转动的声音停下,只听咔嚓一声,不知道那男子触到了哪里,原本黑漆漆的石壁上突然转出来一排排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瞬间将原本漆黑的密道照亮。
而洛司寒在那男子踏入这密道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一手拉着阮南枝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带着阮南枝一个翻身,避让到了一处凹陷进去的石壁缝隙后面。
那一处刚好在夜明珠的光亮照不进的地方,不易被人察觉。
他们刚刚藏好,密道尽头就随之响起了那两人的脚步声。
同时,只听之前那屋中的男子抱怨道:“真是扫兴,还得叫爷来收尸,打扰爷的好事!”
那女子娇嗔道:“正事要紧,等将那人的尸体处理了,咱们再继续。”
石壁的缝隙狭窄,容纳一人藏身都已经很是勉强。
为了不被发现,阮南枝不得不乖巧地窝在洛司寒怀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脖颈,两人的身体贴着身子,几乎嵌到了石壁的缝隙里。
阮南枝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扫向那两人的动向。
偏偏石壁缝隙实在太过狭窄,身边还有洛司寒高大的身影遮盖,阮南枝的视线受阻,她依稀只扫到那两道模糊的人影,似乎连体婴似的,就连走路都挂在一起。
那尤其那女子,整个人都贴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这情形,倒跟现在挂在洛司寒身上的阮南枝有些像。
想到这两人之间刚刚发生的事情,只一眼就叫阮南枝心口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