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在马车上,而且就只有他们两人,否则的话,光是传出去半点儿风声,就算以洛司寒如今的身份和地位,皇上暂时奈何不了他,却也绝对会成为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迟早会爆发出来。
听到这话,洛司寒微微一笑:“我相信阮姑娘。”
一句相信,也叫阮南枝的心跟着软了下来。
只是,下一瞬,她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在掌心,他掌心的温度也似是顺着她的指尖一路蔓延到了心口。
阮南枝也突然感觉到马车里的草药清香似乎也浓郁了几分,可偏偏洛司寒牵着她的手还神色从容,仿似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阮南枝动了动指尖,才想要收回来,脑子里却突然想起,在福云楼的时候,他看向自己时那一记受伤的眼神。
她暗道,如果她贸然收回手的话,只怕洛司寒又会以为自己对他带着嫌弃或者排斥,怕他多想,又会受伤,阮南枝想了想,到底忍住了。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前行,洛司寒牵着阮南枝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直到将阮南枝送到镇国公府门外。
“王爷。”
洛司寒握着她的手力气不大,但阮南枝动了动指尖,却没有挣脱掉。
她只得抬头看他。
一抬眼,却对上他专注的眸子。
“阮姑娘。”
洛司寒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枚玉兰花簪。
羊脂玉质地,玉兰花栩栩如生,皎洁大气的花,配上阮南枝明艳的容貌,倒是相得益彰。
阮南枝看着洛司寒拿在指尖的玉兰花簪,不解道:“这也是防身暗器?”
她还没见过用羊脂玉做暗器的。
可话音才落,却听得洛司寒一声轻笑:“这个不是。”
说着,他一抬手,直接将那玉兰花簪插到了阮南枝的发间。
因他这个动作,两人靠得极近,阮南枝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口的滚烫。
他似乎给她簪发的动作越发熟稔,好似是再自然从容不过的一件事,并未觉得这样有任何不妥。
在调整好了角度之后,他多打量了几眼之后,才满意地收回了手,解释道:“刚刚父皇赏下了一堆东西里,我瞧着这个很衬你,便特意留了下来。”
原来如此。
阮南枝恍然,可一想到两人这般亲密的动作,她就有些脸红:“多谢王爷。”
心跳好似有些不受控制,马车里的温度也似在攀升。
阮南枝连忙打起帘子,慌忙跳下马车,朝洛司寒匆匆道别之后,就回了府。
刚进门,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阮长安鬼鬼祟祟地捂着一只眼睛正往偏院走。
“长安表哥!”
阮南枝叫了他一声,他非但没有回头,脚下生风走得更快了。
这不同寻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阮南枝的注意。
“长安表哥!”
阮南枝提着裙摆跟上了几步。
“发生什么事了?”
阮长安避无可避,只能转头看向阮南枝:“也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一个晦气玩意儿,打了一架。”
晦气玩意儿?
阮南枝不解,今日不是太学休沐的时候,阮长安就算逃学,多半也不会回府。
而且,他虽看似招猫逗狗不学无术,但却不是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主儿。
尤其是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的手始终捂着右眼。
阮南枝凑近去看,他就故意躲到一边。
阮南枝笃定这里面有问题,作势要走,可刚转身,她就突然转了回去,并一把扯住了阮长安胳膊。
阮长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反应过来,再要去捂,却已经被阮南枝看到了他被打黑了的眼圈。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