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姜时宴气急之下,脱口而出道:“他们针对的不该是你?掳走嫣然做什么?”
话虽如此,但被自己亲爹这般质问,任是谁都要寒心。
不过好在,阮南枝对姜时宴早已经没有了父女亲情。
她今日很累,身心疲惫,甚至这会儿都懒得同他敷衍和周旋。
所以,面对姜时宴的质问,阮南枝只淡淡道:“谁知道呢,或许是姐姐运气不好,爹爹既然知道了姐姐下落,就自请去找吧。”
说完,她转身要走。
“你站住!”
姜时宴难得地沉下脸来,皱眉看向阮南枝:“那是你姐姐,因为被你牵连才弄成这个样子,如今也是因为你才被人掳走,阮南枝,你到底有没有心?”
闻言,阮南枝回眸一笑:“阿爹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姜时宴气得手抖,但这里距离大门口不远,不想叫外人听见,他只得压下怒气:“我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他继续往里走,并吩咐小厮去找阮槐书。
他在朝堂上再如鱼得水,底蕴也赶不上镇国公府,更别说镇国公府还有私兵,暗卫。
姜嫣然失踪一事,他只能求助镇国公府。
“姜大人找我?”
阮槐书刚好从月牙拱门那边过来,对于姜时宴和阮南枝的对话,他也听了大概。
姜时宴没有注意到阮槐书不似往常那般唤他姐夫,而是疏离地喊他姜大人。
赵婉出事,姜清远姜嫣然相继出事,他这会儿都快要失去理智,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旁枝末节。
“槐书,我们借一步说话。”
姜时宴抬手,引了阮槐书去前厅。
阮南枝原本是想要回去休息的,可见姜时宴还要打扰她小舅舅,她也就下意识跟了过去。
才进门,姜时宴就屏退了底下人,直接对阮槐书开门见山道:“嫣然不见了,北夷使臣既然敢留下证据,定然是有恃无恐,而且这样的事情也没办法报官,所以我想请槐书出动府上的亲卫去搜寻嫣然的下落。”
说到这里,姜时宴还抹了抹眼睛,自责道:“我姜家表妹将嫣然这孩子托付给了我和阿馨,最近我忙于公务,阿馨身体又不好,都疏忽了对嫣然的照顾,才会叫她接二连三的出事,我实在愧对我姜家表妹。”
这一番话,明面上是说自己的自责,表明自己重情重义,实则也在提醒阮槐书,是阮言馨疏于对姜嫣然的照顾,将这屎盆子悄无声息地扣到了阮南枝阿娘的头上。
这话听得阮南枝都想吐。
啪!
这次,阮南枝还没发作,倒是阮槐书将茶盏重重地往案几上一搁。
“姜大人,此言差矣。”
一贯温和从容的阮槐书沉着脸,皱眉看向姜时宴:“我阿姐身体差,就连枝枝都照顾不到,她本就不该揽下照顾人的活计,你不非但不体谅她,还硬要将这责任往她身上推,如今出了事,却又怪她疏于照顾,是何道理?”
往日姜时宴说什么,阮槐书都还要给三分薄面。
像这样直接下脸的,还是头一次。
姜时宴有些意外,他挑眉看向阮槐书,压下心头隐隐的不安继续道:“是我急糊涂了,槐书莫要同我计较,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嫣然,还请槐书助我。”
说到这里,见阮槐书不为所动,姜时宴又扫了一眼阮南枝,才继续道:“而且,说到底,嫣然也是因为枝枝才会遭受此劫,若非她同镇北王之间的婚约,又怎会叫那些北夷使臣报复到嫣然的头上?”
阮槐书都被气笑了:“谁绑了你的嫣然,你自去找他就是,拉上我们枝枝做什么?还扯上了镇北王府的婚约,那婚约是皇上订下的,姜大人有意见,明日一早在朝堂上当众提,如何?”
这次,姜时宴彻底愣住了。
他皱眉看了看阮槐书,又转头看向阮南枝,对上阮南枝冷冰冰毫无温度的眼神,他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因为你在槐书面前说了什么?枝枝,刚刚阿爹的语气是有些不对,但那毕竟是你姐姐,你要见死不救吗?”
闻言,阮南枝摇头:“阿爹说错了,她最多算是我表姐,可不是亲姐姐,阿爹一口一个我的姐姐,实际上,我同她之间可没那么亲密。”
见姜时宴脸色一僵,阮南枝不由得反问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姜时宴的脸色越发难看,眼看着阮南枝转身要走,气急之下他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十里亭外,嫣然的事就是你做的!”
阮南枝皱眉看他。
一旁的阮槐书微微蹙眉,想要开口,却被阮南枝的眼神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