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这些人既然能抓错人,说明也就不认得她的容貌,多半之前匆忙,并未对她做过多少调查。
所以,在阮南枝提步踏出阴影之前,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计划。
她敛住了自己的气息,像是完全不会功夫似的,一路跌跌撞撞想朝刘静雅扑去。
这时候,已经被吓呆了的刘静雅在听到阮南枝的声音,也终于回过神来。
不过,即使这般危险紧张的氛围,她还不忘转头对那朱红色宽袍的男子吼道:“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就是了,放了我静雅姐姐!”
明知道被认错了身份的自己会面临什么,即使绝望无比,刘静雅也不愿意在这一刻点破阮南枝的身份。
看着近在咫尺那一双双肮脏的手和令人作呕的眼神,刘静雅咬牙看向阮南枝:“静雅姐姐,你快走!他们要凌辱的只是我阮南枝!”
她知道,阮南枝的拳脚功夫不错,若没有她的拖累,阮南枝一人逃离这里不是问题。
刘静雅的反应叫阮南枝心底一暖。
她脚下的步子一个不稳,就这样直挺挺地摔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了甲板上。
这一摔,也就叫她怀里的东西瞬间洒了一地。
有不知名的药粉,有求救的旗花,还有一把短匕。
她慌忙去捡,可才抬起手来,却被那朱红色宽袍男子踩住了。
他没用多少力气,可阮南枝整个手掌却被他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惶恐和狼狈的阮南枝,挑眉道:“这就是你藏在暗处准备救人的依仗?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呢!”
那话里带着十足的不屑和鄙夷。
阮南枝瑟瑟发抖,转眼就已经红了眼眶,眼泪也止不住的流,可即使如此,她也强忍着害怕道:“放了她!”
她这般模样,看得那人脖颈上盘着的赤蛇嘶嘶嘶的,显然越发兴奋。
那朱红宽袍男子也似是来了兴致,他摆了摆手。
原本准备靠近刘静雅的那几个壮汉都随之退到了一边。
刘静雅蓦地松了一口气。
可旋即,却听那朱红色宽袍男子阴鹫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上赶着求凌辱的,你们大齐的女子都是这般仗义吗?既如此,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
说着,他抬手点了点刘静雅,又点了点阮南枝,十分大度道:“不如,就让你俩一起伺候我这些部下如何?我这船上多的是人,保准让你们满意,也算成全了你们姐妹情深!”
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宽宏大量”的话,不曾想却是这般污秽不堪!
话音才落,刘静雅脸色苍白如纸,她眼神一紧,心中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兴奋,那赤蛇也嘶嘶嘶,叫得更欢不说,竟直接从那朱红宽袍男子的脖颈上下来,一路游到了阮南枝的手边,它扬起了脑袋,似是在打量阮南枝。
阮南枝浑身发抖。
那赤蛇越发兴奋,低头就要朝着阮南枝胸口游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那赤蛇低头顺着阮南枝的手背往上游走的一瞬间,阮南枝直接攥紧了刚刚一直藏在宽大袖子下的匕首,朝着那赤蛇的七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去!
而同一时间,她原本被那朱红宽袍男子踩在脚下的手腕突然灵活一转,反手就拽住了那男子的脚腕,用力将他往下一拽!直接将他摔倒在了甲板上!
这一次,阮南枝没有半点儿保留。
在用匕首将那赤蛇的七寸狠狠钉入甲板上的一瞬间,阮南枝另外一只手腕已经攥了匕首在掌心,并抵住了那朱红色宽袍男子的脖颈。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
那赤蛇被击中七寸,转身过来就朝着阮南枝的手腕咬去,可阮南枝一击得手就立即松开了手腕,而赤蛇的七寸被她用匕首死死钉在甲板上,根本挣脱不得,它暴起咬过来的时候,距离阮南枝的手背不过寸许,就再不能更近一步了。
甲板上那些侍从还没反应过来,阮南枝已经完成了她这一套如行云流水的杀招。
那些侍从,甚至包括那朱红宽袍的男子都有些傻眼。
这些侍从里,也有反应快的,可阮南枝的反应更快,在那些人的手才摸到剑柄的一瞬,她已经一把卡住那朱红宽袍的男子的肩膀,并将匕首紧紧贴着他的脖颈要害,沉声道:“谁敢轻举妄动,我必要他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