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雅皱眉,耷拉着脑袋看向阮南枝:“枝枝妹妹,长安表哥还是躲着我。”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镇北王还在这里!
看到站在阮南枝身后的洛司寒,刘静雅连忙见礼:“王……王爷。”
她正懊恼着,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不正好打扰了镇北王同阮南枝的雅兴了么!
一想到镇北王那浑身杀气的冰冷模样,刘静雅恨不得打断自己的腿,她就要告辞遁走,却听洛司寒非但不恼还语气温和道:“如果本王没有看错的话,刚刚跟在阮家公子身后的是京兆尹姚谦的小儿子姚征,他最近一直都跟在谢侍郎家的四姑娘后面跑,而今晚是谢四姑娘的生辰,请了她闺中好友租了画舫,准备在城西游湖。”
姚征肯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而作为姚征的狐朋狗友之一的阮长安,多半也不会错过这场热闹。
甚至说,今日阮长安逃学出来,约莫也是为了此事。
洛司寒只需一点,刘静雅就明白过来该去哪儿蹲守阮长安了。
她喜得当即拍手道:“多谢王爷提醒!那我这就回去收拾,晚上也去游湖!”
说罢,她立即转头问向阮南枝:“枝枝妹妹,你可要陪着我一起去!”
一个是自己好姐妹,一个还是自己的表兄,这种事情,阮南枝点头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最后在刘静雅的软磨硬泡之下,她只能应下一起去凑个热闹。
不过,比起刘静雅手舞足蹈的欢喜,阮南枝听到洛司寒的话后,却暗暗心惊。
就连阮长安姚征这群只会招猫逗狗的纨绔行踪和动向都一清二司的洛司寒,洛司寒该是有多厉害的情报网!
还是说,他最近查案已经查到了京兆尹姚谦的头上,所以与之相关的人,也一并了如指掌?
正想着,突然听到楼下一声惊呼,有人不小心绊倒了跑堂的伙并打碎了茶盏,引起了不小的争执,就连台上唱戏的都停下了。
阮南枝想到洛司寒还有正事,也不想留在这里惹他分心,当即拉起刘静雅起身告辞。
洛司寒只点了点头,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回到了马车上,趁着没有旁人,刘静雅才一把抓住阮南枝的胳膊,打趣道:“枝枝妹妹,我刚刚瞧着王爷的耳朵尖儿红了,你先前该不会是对王爷做了什么吧?”
阮南枝微微一怔。
洛司寒的耳朵尖儿红了?
她怎么没注意到。
不过,她因为难为情,自从房梁上跳下来之后,都没好意思对上洛司寒的眸子,更不好意思认真打量人家的脸,所以没看到也不奇怪。
之前,她还有些郁闷就自己一个人难为情,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如今听刘静雅这么一说,原来刚刚尴尬窘迫难为情的不只她一个?
念及此,那一幕幕瞬间又浮现在脑海。
尤其是洛司寒滚烫的掌心无意中贴在她胸口的那一瞬,都这会儿了阮南枝甚至都能感觉到心口发紧。
她的脸也跟着不争气地烫了起来。
见状,毫不知情的刘静雅忍不住好奇道:“难不成我说错了,是王爷对你做了什么?”
阮南枝:“……”
厉害了,她的姐姐,一猜一个准儿!
当然,面上阮南枝自是不会承认,她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你想哪儿去了,只是刚刚戏楼大堂里人太多了,我感觉有些闷。”
说完,怕刘静雅多想,阮南枝连忙岔开话题:“你确定今晚你阿娘能放你出去?”
听到这话,刘静雅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蔫吧了。
不过,也就瞬息的功夫,她想到了什么,又眉开眼笑道:“所以我叫丫鬟递个消息回去,我今儿就跟你去镇国公府上住了,晚些时候再回去,有你和姑姑罩着,我阿娘也拿我没办法。”
阮南枝的三舅母,也就是刘静雅嫡亲的姑姑,自然也会帮衬着刘静雅。
这法子倒是不错。
阮南枝当然也拿她没办法,她正想着今晚长安表哥看到她们的情形,却听刘静雅突然啧啧道:“说起来,王爷人还真的不错呢!我之前还误会他冷情冷性,没什么人情味儿呢,他听了这话非但不恼,还好心告诉我长安表哥的行踪,虽然这应该都是看在枝枝妹妹的面子上,但我还是决定收回之前的话。”
闻言,阮南枝微微一怔。
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的吗?
念及此,阮南枝心中的弦也似是在无形中被人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