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不知道是这人的动作太轻,轻功太好,还是因为阮南枝刚刚的心思都在和洛司寒的尴尬中,以及对底下那两人的提防上,她竟然都没有发现墨毅的存在!
冷不丁地对上墨毅那双清澈含笑的黑眸,阮南枝再回想刚刚她和洛司寒的那一番“动作”竟然都在墨毅的眼皮子底下……
阮南枝不想活了……
若墨毅能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去,假装没看见也就罢了,可这人偏偏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对上阮南枝的眼睛的瞬间,他连忙耍宝似得抬起了双手捂住了眼睛。
阮南枝:“……”
也不怕长针眼!
这会儿,那中年男子和青衣都已经走远。
还没等阮南枝和洛司寒发话,墨毅已经揉着后脑勺,嘿嘿笑道:“主子,阮姑娘,我眼神不好,什么都没看见,压根儿就没看见阮姑娘轻薄主子。”
阮南枝:“……”
这主仆俩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阮南枝已经撑起身子从洛司寒怀里爬起来,随意靠在一旁的房梁上,虽然虽然不好意思对上洛司寒那双黑眸,但阮南枝还是忍不住,故意咬牙切齿吓唬墨毅道:“王爷,可以杀人灭口吗?”
虽然错不在墨毅,他也是为了差事,但阮南枝本来脸皮子薄,这会儿正难为情呢,他还上赶着来打趣她,阮南枝自然忍不住要吓唬他一下。
原本憋了一肚子坏水儿,正准备把他们王爷棵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今日的艳遇迫不及待地跟底下的暗卫们八卦出去的墨毅,听到这话险些没闪了腰从房梁上掉下去。
再听到洛司寒温柔开口:“你随意处置。”
墨毅脸上原本的笑意尽褪,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并哀嚎道:“阮姑娘!我错了!”
他也是脑子抽了,敢打趣起王爷心尖儿上的人来了。
墨毅悔不当初,在洛司寒发话之前,他连忙惶恐道:“主子那人已经走出戏楼了,属下这就去追上查个究竟,以求将功补过!”
见洛司寒没吭声,阮南枝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墨毅这才揣着十二分小心,脚底抹油瞬间溜了,那动作之快,仿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似的。
等他一走,偌大的二楼就只剩下房梁上的阮南枝和洛司寒两人。
刚刚有插科打诨的墨毅在,阮南枝还能勉强维持镇定,这会儿独自面对洛司寒,先前那一幕就不受控制地在她脑子里浮现了出来,再加上两人又都还肩并肩坐在房梁上。
虽不似刚刚那般手足相抵,但距离也是极近,阮南枝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此刻就算不用铜镜,她也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多烫。
反倒是洛司寒。
阮南枝虽然没好意正眼对上他的眸子,但眼角的余光却能看见他神色如常。
那一双黑眸依然清冷自持,仿似刚刚轻薄了阮南枝,又被阮南枝轻薄的人并不是他。
阮南枝不由得恼自己,暗道: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意外,人家都没放在心上,偏她还要如此介怀。
迅速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并做好了心理建设,再抬眼看向洛司寒的时候,阮南枝已经恢复了之前那般平静和从容:“刚刚多亏王爷急中生智。”
若没有想到翻身上了这房梁,他们已经被青衣和那中年男子发现,也就偷听不到他们口中的那些消息。
阮南枝只为这件事道谢,对两人刚刚对彼此无心的冒犯只字不提。
只盼着,把这茬儿就这样心照不宣地揭过去。
洛司寒点了点头,朝阮南枝伸出手来,似要带着她下去。
见状,阮南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说完,她一个翻身利落地从房梁上下来,似是生怕跟洛司寒沾染上半点。
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和难为情,所以阮南枝没好意思对上洛司寒的眸子,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这一瞬洛司寒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时间也差不多了,洛司寒在这里还有公事要办,阮南枝留下来也只剩下尴尬,她正要开口告辞,却听到楼梯口传来踢踏声。
“枝枝妹妹。”
阮长安看到刘静雅跑得比兔子都还快,没追上的刘静雅垂头丧气地返回来了。
好在这会儿那中年男子和青衣都已经离开戏楼,而且底下唱着大戏,也没有人再多关注楼上,不然的话,刘静雅去而复返必然要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