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但姜时宴可以。
至此,阮南枝也终于想通了为何刘妈妈甘愿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给阿娘下毒了。
她知道阮家人疾恶如仇的性子,所以根本就不敢向阮家开口求情,为了护住她唯一的血脉,她同姜时宴做了交易。
多年的主仆情深,也比不过亲子的性命。
姜时宴替她保下张海旺,刘妈妈为他所用,成为他安插在阿娘身边的眼线,甚至给阿娘下毒!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
阮南枝将那判决书和通缉令交给逐月放好,并冷笑道:“刚巧他们母子今日吵了架,这时候张海旺愤而离家出去躲几日清闲,不过分吧?”
逐月立即就明白了阮南枝的意思,“属下这就去办,只是,人抓了之后应该关在哪里?”
阮南枝想了想:“城外庄子上,随便找个偏院先关起来,多派两个人给我盯紧了。”
反正张海旺也是个“已死”之人,就算发现不对,刘妈妈也不敢声张,更不敢报官。
只是有一点,阮南枝还没想好。
原本她是想走衙门来揭露姜时宴的伪善,拉他下马,可就连京兆尹都能被他收买,衙门这条路怕是不好走。
剩下的就是大理寺了。
交给小舅舅自然是极好的,可因为是阮家人,小舅舅是该避嫌的,否则就算证据确凿,也难免被人诟病弹劾。
可除了小舅舅,在大理寺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人选了,唯有……洛司寒。
可阮南枝不想再去麻烦他了。
反正青州那边还没有消息,此事倒也不急。
阮南枝叫了逐月继续去盯着刘妈妈,姜时宴替她瞒天过海保下张海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能抓到证据。
等吩咐完事情,时间已经不早了,阮南枝也是身心俱疲。
大半天没用过饭,她没什么胃口,洗漱了一番,倒头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阮南枝才刚睁眼,就见秋月慌慌张张跑进来,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道:“小姐!大事不好了!谢小侯爷上门提亲了!”
也不怪秋月咋咋呼呼,阮南枝昨天出门身边没带丫鬟,回来之后也只是同舅母和表哥说了一嘴,其他人并不知情。
而且,作为她的贴身丫鬟,秋月等人是最清司不过她和谢长渊水火不相容的过往的。
阮南枝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慌什么,这不是好事儿吗?”
秋月一头雾水:“啊?”
阮南枝敲了敲她的脑门儿:“快给你家姑娘梳妆。”
天气正好,春意满园。
一想到阮家上下今日看到谢长渊的表情,阮南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前他在阮家做客,大家多少也都让着他一些。
如今却是想成为阮家的女婿,一想到以前他跟阮南枝那些闹的“轰轰烈烈”的过往,只怕完全是另外一番态度了。
虽然最后也不会反对,但肯定是要叫这臭小子吃些苦头就是了。
阮南枝两眼弯弯,活该!
谁让他这么些年总欺负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