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咕!咕咕!”对面排排坐的小胖鸟先不服,叽叽咕咕跳了起来。
还不待它们动作,就好似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危险靠近,一下如同溅开的油滴般散开了。
天边一点黑点靠近,能看清身型时,它的羽毛在光下泛着昳丽的光。
鹏鸟逐渐开始掌控自己身体里的力量,将身型缩小了许多,变回了初见它时的模样。
它竖瞳盯准了云织利落飞来,在即将撞上之前悬停于半空,喙中衔着什么物品,有金光划出。
“给我的?”
云织惊讶,鹏鸟点头。
她摊开掌心,一枚坠着流苏的金珠耳坠落在她的手心。
云织看着耳坠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思索了一下,反应过来:“谢礼?”
鹏鸟落在高一截的树枝上,点头。
云织就明白了,签订契约这事被婉拒了。她心中划过丝遗憾。她并不是非要签订一只契约兽,只是难得碰到如此契合的,直觉不想放手罢了。
不过已经被婉拒了,这事也只能作罢。
金珠泛着光,紫色流苏也带着浅浅仙力流动,看着有些祭祀风味。
一个除尘术丢上去消了消毒,云织顺势检查了一下耳坠,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好看些的法器。
她也没多说什么,顺手就戴上耳垂,细长的流苏划过脖颈,带来淡淡痒意,越发衬得肤色白皙。
“不过,你这简单一枚耳坠可弥补不了我给你喂的那些小果子哦,想抵消掉这因果,可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云织狡黠一笑。
“就用三件事情做抵扣吧,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我还没想好,总归不会太为难你就对了。”云织跳下树枝,抬头看向它,笑靥如花:“之后有困难也可以找我哦,别的不说,打架还是很行的。”
那天后,小鸟没再出现在她屋里过。云织闲暇之余,终于有空想起自己许久没见过魈了。
淮安他们也在疑惑,反复念了几次,菲尔戈黛特不知是不是知道什么,倒没那么紧张,还安慰云织放下心。
除了魈不见踪迹,以及鸿歌还在家养伤之外,云织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白天帮着言笑忙后厨的事情,闲暇之余就在客栈附近逛逛,或者和客栈里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她闲逛之余会顺势清理了附近驻扎的丘丘人营地,只不过杯水车薪,没过多久勤劳的丘丘人又会重新布置自己的小家园,然后云织再清理一次。
这附近的丘丘人对比在地底下遇见的呆萌了不少,武力也不强,打不死人,只会抢劫货物,更像是土匪。
云织收拾了它们几次,那几只丘丘人现在看见她路过都装作若无其事的路过,根本不敢追上来。
只有逢生爱找它们玩,每每都折腾得营地热闹极了。
比起其貌不扬的丘丘人,史莱姆的长相更符合云织的审美。
她采花时史莱姆总会偷偷靠近,但一蹦一蹦的q弹声响又会暴露它们的动作。云织这时总会忽然回头吓唬草史莱姆,欣赏它受惊一蹦三尺高随后遁入草中伪装的模样。
直到哄到它们敞开心扉大胆后,云织就会惬意的靠在草地中,抱着史莱姆轻轻抚摸。
偶尔湖畔的水史莱姆也会凑上前,给云织带来写水润冰凉的气息。只是不能抱它们,一抱就是一身水。
她向史莱姆们询问魈的下落,它们好似很害怕这个名字,听见就哆哆嗦嗦的,但还是乖顺的表示不知道。
云织蹙着眉头思索这事,一连几天,她都有些神思恍惚。不过很快另一件事夺取了她的注意力。
不知何时,客栈中来了位喜好坐在露台一隅观景饮茶的男人,儒雅俊美,气度非凡。即便不显山不露水,也叫人不容忽视,不敢小觑。
听淮安和言笑的言论中说,他是璃月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
近日往生堂堂主在望舒客栈附近一家村落办事,暂居望舒客栈,他也跟着来帮忙。
云织的视线总是不经意落在钟离处,他的衣摆随风掀动时,纹路恍惚泛着金光,脑后束起的一缕长发不显俏皮,反倒更增添几分浑厚古朴之意。
他身上散发着和魈、甘雨等人相似却截然不同的气息,与云织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人云织拢共见过两次,一次地宫一次栈道。
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再说是偶然巧遇,可就有些不礼貌了吧。
魈的出现
云织轻轻放下小碟,撒着清香绿粉的冻状甜点便轻轻晃动了一下,顶部淋下的蜂蜜沿着边缘缓缓垂落,看着令人食指大动。
钟离回过头,和煦一笑:“多谢。”
他的声音朗润如河,自带一种读书人的风雅。云织浅淡一笑,抱着托盘回厨房。路过菲尔戈黛特时,瞧见她正看着钟离走神。
借着转角须臾又观察了一瞬钟离,那人恰巧转头恢复看景姿势,只留下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目光。
眼见着下午时分没什么客人,厨房里没什么忙的,言笑也在一旁休息,云织想了想,打了个招呼回了房间。
一路上没看见小鸟的身影,不知去了何处;天台空空荡荡,也没看见魈。
倒是推开门时看见她的小桌上莫名出现了几朵白色带着清香的花儿,引得屋内也一阵清新香气。
云织嘴角噙笑,将清心花拿起嗅了嗅,眼尾扫到撑开的窗户,已经想到了是谁送来的了。
正巧屋内的霓裳花已经枯了大半,云织便换上清心,将霓裳花直接法力化为干花,挂在窗边做装饰。
沿着窗往外看,云织能看见远处一个小村落炊烟袅袅,人头攒动,哀乐阵阵,显然是在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