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们计划行事,鄢钦和甘来应该出不来,你能避就避。”知南道。
“去吧。”览臣临没应,他道。
见知南盯着他,他又笑了一下:“怎么,觉得我会拦你。”
“你也拦不住我。”知南撇开头。
“是啊,我拦不住你,只能放手了,我在外面等你。”览臣临笑了笑,墨绿色眸露出几分温柔。
览臣临的信任让知南大松一口气,他点点头,道了一声一定要等我,提着油灯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黑暗之中,览臣临望着知南离开的方向,视线微微下移,只有他能见的视野里,一根金色的细线从他心脏的位置延伸而出,一直延到远方,延到知南的心脏之上。
“会等到的。”
命运的齿轮,一直在运转。
知南的方向很明确,他在找里尔。
简孜告诉过他油灯是从里尔房间取得,他只要去里尔的房间等着就行。
从简孜他们把油灯拿走后,知南一众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里尔了。
知南原先以为,是油灯困住了里尔,现在看来,那的确是囚笼,不过是里尔精心设为他准备的。
知南一路往上走,一扇花纹简约质朴但材料明显价值不菲的房门出现在眼前,门并未关,好像在等谁。
“扣,扣,扣。”知南敲了敲门。
“请进。”门被一只骨指分明的手拉开,来人眼底闪着笑意,“知南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里尔·梅斯德。”
里尔眨眨眼,他侧开身让知南进来:“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里尔,因为这才是我的名字。”
“那梅斯德呢。”知南踏进房门,里尔的房间很大,里面应有尽有,房间内的窗户被大大打开,外面却是一望无际的黑。
“梅斯德先生很喜欢你。”里尔就在知南旁边,“就和我一样。”
知南微微皱眉。
“你想要我的眼睛。”知南抚上自己的眼,“是要把他挖出来吗。”
“不不不。”里尔第一次声音有些急,他抓住知南按在眼睛上的手,“挖出来的办法太暴力了,他在你的身上更为夺目耀眼。”
“哦,那就是要我这个人喏。”知南淡声道,他语气不像是在说自己这个人,更像是在说一件物品,死气沉沉的物品,“要怎么把我放在画上呢,想要什么死法呢,死亡,痛苦,绝望,你们想看到我的眼睛里,出现那种情绪呢。”
“请不要这样,知南先生,我还是喜欢你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候的样子,生命才是您最宝贵的东西。”里尔温声道,他像是在劝一个小孩一般。
知南笑了,这笑是真心透露出了喜悦,他看到里尔眼底的疯狂也越来越深:“知南先生,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