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笑，生命这次词居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知南看了看周围，“我坐哪里。”
“如果你想，哪里都可以坐。”里尔道。
知南就近坐下了，旁边是里尔早就准备好的茶点，他喝了一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先生在说什么。”里尔温声道。
“是第一次见面吗？”知南也在回想，“我很好奇，画布上的线索是自由分配的吗。”
“先生，画布的创作源于画师自己。”里尔回答道。
“那看来我是命中和你们有一劫了。”知南点点头，“那就是从那天你带我了解拍卖场开始了。”
“先生看来有个很长的故事要和我讲。”里尔在知南旁边坐了下来。
“你是故意带我去的楼梯，让我察觉到哪里就是我的线索指引地，打开了入画的口，才吸引了灵体来攻击，又用油灯驱散他们，你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我来拿油灯。”
“结果不出你所料，我来拿了，虽然是和简孜他们合作，但并没有关系，油灯最后还是会到我手上，而且更快了。”
“按接下来正常的发展，我会进入楼梯的画世界，也许会死一两个人，但肯定不是我，画了画，我也不会通关副本，对吗。”知南声音有些低。
里尔点点头:“不过我并没有透露过这点，先生是从哪里得知的。”
“你透露过。”猜想变成了现实，知南撇开眼，“你和我讲过亚尔兰选天价拍卖品的过程，外面的传闻是亚尔兰最满意的作品最后会成为天价拍卖品，而你和说的，是梅斯德先生最满意的作品，也就是说，即便我画出来了，梅斯德不会满意，我就走不了，楼梯的线索没有用，我就会去找第二条线索，也就是对应你们，里尔·梅斯德。”
里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破绽出自自己身上，有些无奈的点点了头。
“览臣临的事情在你的意料之外，不过你喜闻乐见，因为我直接放弃了进入楼梯画，开始收集第二条线，所以你在简孜拿了油灯后就没再出现了，因为你只要等，我最后一定会到你这里来。”
“就像现在。”知南完整的复述了，这些猜想条条相重合，组成了一个里尔视角的故事。
知南一直在想，单人间墙上那幅画的位置，是不是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先生，你真的很聪明。”里尔道。
“谢谢，你不是第一个怎么说的人了，那么，怎么拐弯抹角的让我来找你，目的是什么呢？眼睛，生命，我这个人……”知南一一列举。
“先生应该也猜到了，你刚才又从我这里套了话，不过这次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们，一直在等你。”里尔道。
“我看你之前也挺心甘情愿的。”知南斜了里尔一眼，很记仇。
里尔笑了:“虽然我很留知南先生，但梅斯德先生等您很久了，我想，你也想见见他吧。”
集结副本拍卖会（十九）
油灯暖光的光芒一点点的前进，映出它后面的两个身影，知南提着油灯，里尔站在他旁边:“先生喜欢这里吗。”
“哪里？”知南朝着里尔的视线看去，“这个拍卖场？”
里尔点点头。
“不喜欢。”知南道。
“我也不喜欢。”里尔笑了笑，知南的回答似乎让他很开心，“这里太脏了，梅斯德先生用了很久，但是洗不干净，怎么脏的地方，外面的人却趋之若鹜，知南先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知南道。
“我也不知道。”里尔摇摇头。
知南倒是奇怪:“你说你不喜欢拍卖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因为梅斯德？”
里尔又摇了摇头:“因为我很喜欢拍卖师，马上就要到我最重要的时刻了，我的一声都在等待它。”
知南知道他说的什么:“那天价拍卖会以后呢，你还会留在这里吗。”
里尔点头:“那时候就要挑选下一代拍卖师了，一个好的拍卖师是要精挑细选很久的，我们会从世界各地挑选人，也许是几千人，又或者几万人，最后选出来的也只有十几个，这一场选拔就要进行很久很久。”
“选出来的十几人从进入拍卖场后，他们就不是自己了。”里尔停下脚步，“先生，到了。”
知南抬头，眼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扇纯黑色的房门，他万分肯定，之前没有这扇门。
“梅斯德先生就在里面等你。”里尔道，“希望你们聊得愉快。”
知南提着油灯推了推门。
推不动。
他疑惑的转头，里尔已经不见了踪影，手上的油灯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知南的错觉，周围漆黑一片的世界似乎亮了一些，即便没有油灯，他也能看清楚周围的布局。
“查尔斯，你在这里发什么呆。”身后传来少年清俊的声音，知南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转过头，面前浮现出一张面孔。
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眼窝深邃五官俊美，是极具西方的长相，眼角有一颗泪痣，线条柔和，又让他多了几分东方的柔美。
不得不说，这是一张长在知南审美点上的脸，美而不媚，少年清俊的声音和如松的气质更是让他如初春融化的雪一样，高山流水。
“里尔·梅斯德。”知南静了一下道，这声音一出来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怎么这么清脆？
他变小了？！
骨指分明但明显小了一大圈的手指随着知南的动作而动作。
由不得知南深思，里尔马上捂住知南的，他紧张兮兮的左右看了看，把知南往角落又推了推，低声道:“你干什么！梅斯德可是第一拍卖师才能有的姓，要是被金森先生听到了，你我都要被追出去，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