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耿温出门买包。
法医在卫生间的浴缸,马桶壁,下水道,都提取到了刘丽的毛发指甲,和碎小的尸块等物证。
审讯室,耿温对自己分尸抛尸的罪行供认不讳。
分尸动机竟然是,自己马上就退休了,如果刘丽和叶总的事情败露,公司前途未卜,他担心自己的股权无法兑现。
刘丽父母双亡,唯一的姐姐也在乡下老家,她如果消失,短时间是没人会发现的。
于是他就在刘丽的房子里,把她肢解装进了行李箱,然后开车将碎尸扔到了南山。
耿温没有妻小父母,孑然一身,是叶安雄挑的,最合适的人选。
虽耿温的供述一切都很牵强,程遇行也知道,一切都是叶安雄指示他做的。
可是目前的证据,不足以支持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李净的案子,也许刘丽的尸骨,在很久都不会被发现。
而叶安雄赌了一把,事情不会败露。
他赌输了,但对他本人并没有实质的影响。
叶安雄没有分尸抛尸的证据,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而耿温也只是以侮辱尸体罪,即将被提起公诉。
三年以后,他就出来了,他出狱后很有可能,得到叶安雄给的巨额“养老金”。
令程遇行没有想到的是,法院在判决时,耿温提出自己有高血压性心脏病。
在有关部门鉴定之后,申请保外就医成功。
程遇行一拳捶在桌上,“我一定要找到蛛丝马迹,让犯罪的人各回其位!”
这时欧阳台和肖鸣回到办公室。
应该是东奔西跑渴极了,一人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只顾着往喉咙里灌。
他俩正好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跑到程遇行跟前,帮他松骨敲背。
肖鸣开导程遇行:“队长啊,消消气。有时候这种事情,就是没办法的,不怕找不到证据,就怕找到的证据,全是证明真凶是无辜的。咱以前也遇过这种事不是吗?你还是要往好了想,幸亏只是放过一个侮辱尸体罪犯,而不是一个真正的杀人犯。”
欧阳台打了个响指,“队长来听听,我和肖鸣找到的好消息吧。”
他一个360度转身,坐到程遇行办公桌上,“我们跑遍了所有医院的急诊。我和肖鸣筛查出六个,那个时间段有坠落伤的男性。这六个人的伤有重有轻,没有抢救过来的,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三个和李净口中的小伟年龄不符。有两个没付急诊费,私自偷偷就出院了。六个人中,只有这两个有可能性。李净说的小伟,大名叫什么?急诊记录上都是大名。”
程遇行无奈地说:“李净不知道小伟的大名。只有把那两个人的照片,拿来让她辨认了。”
肖鸣说:“受害者受了伤不追究。李净的罪名,别说故意杀人罪,就是故意伤害罪,都不一定成立,咱准备放人吧。”
欧阳台卖弄学识,“一看肖鸣上刑法课的时候,就打瞌睡了。受害人如果被鉴定为轻伤,受害人不追究加害人的刑事责任,可免除刑事责任,改为民事赔偿。如果鉴定为重伤,无论受害者追不追究,加害人都应被追究刑事责任。”
肖鸣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同志们,李净会不会在混淆咱们的视听啊?故意说错案发地点,让咱们找不着尸体,找不着尸体,就没有办法定罪啊!美国就有这样的案子啊。你们说说,我的脑洞开的是不是时候?”
“南山那么大?咱们怎么搜?”欧阳台觉得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