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这里是绝佳的观赏席。
路杳哽咽,却只能在丈夫关切地询问他时,粉饰太平地摇摇头说“没什么”。
最后,他只能流着眼泪、语无伦次地哀求:
“把床帘放下来吧,亲爱的……把床帘放下来,求你了……”挡一挡那觊觎的目光,他不想被看着,他会疯的。
丈夫莫名其妙,但为了他柔顺漂亮的妻子,他当然愿意去扯下那片轻飘飘的床帘。
于是他回头,极富戏剧性地……
与大喇喇站在衣柜里,根本没用心躲藏的情夫眼神交汇,震撼地走过去,将情夫一把抓出。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谁?”
路杳掩面而泣,呜咽着悲鸣。
坏、坏掉了
乱局——
路杳无法形容他有多么恐慌和害怕,他吓过了头,竟倏然止住哭,一把扯下床帘系紧,仿佛那薄薄的两片布料是什么不可攻破的铜墙铁壁。
然后,他哆哆嗦嗦地团成一团,藏进甜香腻人的被子里,假装自己正在熟睡。
没人帮得了他,早在他一脚踏入这场幻境时,他与系统就失联了。
这是个精心布置过的陷阱,设计师狡猾而老道,阴险地将致命机关从哪怕是笨成路杳那样也能猜到的红酒,换成了藏在卧室里的野男人。
野男人不怀好意,他是这场陷阱的内应。
眼下,收网的时间到了。
路杳自欺欺人的拙劣伎俩骗不了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帘帐脆得像纸,轻轻一碰就碎裂满地。
一只冰凉的、有力的大手探进温暖的被团中,冰锥般的寒意将路杳激得一颤,他慌慌张张地收起腿,却还是被抓住脚腕,粗暴地拖出去。
“不、不要……”
路杳哭嚷着哀求,没有被捉住的那条腿势单力薄地直蹬,但很快也落入五指的囚笼——
来自于另一个人的手。
“不要,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路杳语无伦次,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身上的被子,不让这仅有的防护也离开自己。
可他被越来越多地拖拽出去——
小腿、膝盖、腰肢……
最终,他只是滑稽地用那团被子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藏住涨红哭泣的小脸,玩那套“看不见就不存在”的可笑把戏。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路杳的精神濒临崩溃,混乱的大脑中不断闪过纤细小人被拽住双腿、一左一右活活撕裂的恐怖画面,他的骨骼因绝望的幻痛而震颤不止。
“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怪那个野男人,死皮赖脸地纠缠我,怎么撵也撵不走……”路杳啜泣着说胡话,“他威胁我说,不乖乖听话就一刀把我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