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使然,小妻子今天软得不成样子,无论丈夫做些什么,他都红着脸应下。
丈夫尝到好处,得寸进尺。
餐桌边一通胡闹。
路杳鞋也丢了,羊绒衫也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腰上,男人隔着一层轻纱,在他伶仃的锁骨上亲吻研磨,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他压到餐桌上。
覆盆子酸梅蛋糕落寞地缩在一边。
这片餐桌要换主人了。
一小块质地丝滑,奶香四溢的小软糕将要取代它,成为光滑大理石桌面上最可口的甜点,被贪婪的巨怪吞噬殆尽。
路杳绷起脚背,勉力用脚趾点在地面。
可惜这一丁点儿反抗只是徒劳,很快他就丢失了自己的另一只棉兔拖鞋,两条腿像两片白桨,都悬浮晃荡在了半空。
路杳慌了,推着男人的凶轻搡:“我好饿,还是先吃饭吧……”他抿紧嘴,唇瓣古怪地扭曲了几下,声带在颤,他还有话没说完,尽管那些话并不是他发自内心想说的,“我去拿酒,是你最喜欢的帕图斯干红……”
咬紧牙关,还是没能挡住剧情的力量。
路杳恓惶得小脸发白,却被男人当成是吻太久缺了氧。
“抱歉,我太心急了。”
丈夫抬起身,把他受不住太多折腾的小妻子抱下餐桌,然后重新将餐桌布置得整洁妥当,端来蛋糕放在正中,一根根插上蜡烛,温雅绅士。
而路杳手脚僵硬地走向酒柜,去取那该死的帕图斯干红……
他会在酒中下毒,把现在还人模人样的丈夫毒得口吐白沫、倒头就死。
再之后,不出意外的话,真正的厉鬼前夫哥就会冒出来,撕破往昔美好残破的幻象,拧掉“管理员牌”奸夫的头,最后一拳轰烂他的脑袋。
可不能这样、可不能这样……
路杳抑制不住地颤抖。
回神一看,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包白色药粉,他背对着餐厅里的男人,颤颤巍巍正要把药粉往酒里倒。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下毒……
路杳死死咬住牙,腮帮鼓起,瞪圆了眼儿,头上的每一缕发丝都在用力……终于,当口腔里泛起甜丝丝的血腥味时,他成功调动自己的左手,使它紧紧抓在右手手腕上。
“杳杳,你在做什么?”
他耽搁得有些久,久到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路杳惊慌失措,又要接话应付,又要藏起毒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把酒拿过去……
他太着急,以至于什么都没做好。
先是不小心撞到柜台上,酒瓶摔落、碎了一地,再是慌里慌张把毒药也抖到了地上,最后他着急忙慌弯腰去捡,手指划过碎玻璃片,顿时破了个深口子,鲜血嘟嘟嘟往外冒。
路杳痛得直抽气,眼泪哗哗哗掉下来。
“杳杳?怪我怪我,突然出声吓到你了。”
笨手笨脚的妻子打碎了昂贵的红酒,将干净的屋子弄得脏污一片,丈夫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一心记挂着娇嫩妻子手上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