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这些没底线的臭男人,下流话张口就来,对路杳而言,腻腻歪歪地喊两句“好哥哥”都已经是极限,更别说直白地说出“睡”这个字眼。
他分辩的声音愈发轻了:“然后,他就想要扒我裤衩,再然后,你就来了……”
说到这,路杳偷偷把褪下半截的裤衩拎了回去,引出头顶坏男人的一声嗤笑。
笑什么笑?
他恼羞成怒,瞪上去,想骂。
却在触及男人那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后偃旗息鼓,窝窝囊囊地、默默把头低了回去。
“菲比斯,你相信我好不好……”
路杳苦苦地央着,可怜又卑微。
他把菲比斯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不仅是身体上的,也是灵魂上的。
因此,菲比斯任何一点微小的情绪变动都拨动着他的心弦,而眼下,菲比斯的情绪……似乎不太美妙。
“菲比斯、菲比斯……”
路杳缺乏别的手段来献媚讨好,所以只能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唤着菲比斯的名字,带着些微哽咽的泣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事上去。
监区长嫉妒得眼睛发红。
心里盘算着不如把菲比斯干掉,自己染做金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顶替菲比斯的身份。
反正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小东西脑子笨,不会发现的。
而菲比斯架着机枪,枪管火热。
他一肚子怒火蹿成邪火,现在只想把拱火的小笨蛋抓来,泄一泄腹中的火气——
谁许他掐着那种声线唤人的?
真是不知死活,想连周连月地屁谷痛痛下不了地吗?这样会撩人,真叫人一时冲动把他摁死在床上怎么办?
“……菲比斯?”
感受到菲比斯躁动的情绪,路杳一颤。
生怕菲比斯将他们定性为奸夫淫夫,继而再补一梭子子弹扫死。
谁知,菲比斯居然缓缓笑了。
“杳杳,我相信你。”他说道,嗓音温柔,“我只是气你不听话,明明警告过你不要靠近这条劣迹斑斑的鬣狗,你还毫无警惕心地跑来,上赶着要给它可乘之机似的。”
“……对不起。”路杳很惭愧地道歉。
他只当菲比斯那会儿说的是吓人的玩笑话,谁能想到监区长“吃人”竟会是真的。
菲比斯缓缓叹气,随后端起机枪。
他瞄的很准,枪管直对监区长的头颅。
“杳杳,自己走过来。”他唤道,接着一抬枪,为可怜的小漂亮扫清障碍,“长官,你最好放人……”
“否则,我保准轰烂你的脑袋。”
监区长好整以暇,但到底还是把人给放了:“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亲爱的弟弟?”他耸耸肩,“你又是条什么好狗?”
菲比斯的回应,是狠狠给他来了一枪。
到底顾及着兄弟之情,子弹没朝着脑袋,而是贴着面颊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