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杳气到无法思考,被村民们充满敌意的眼睛一瞪,更是慌里慌张,想不出好的解释。
“是、是其他人的……”
他嗫喏着,僵硬而勉强。
“我可不知道什么枪。”
路杳希望能将此事糊弄过去,然而无论飘忽的语气、还是惶急的神情,都让他的辩解很没有说服力。
那些慌乱的表现,反而坐实了他的心虚。
“小赵。”村民中,一位长者站了出来,“年轻一辈中,你是最踏实精干的。你把他带到柴房里捆住,枪也收好。”
长者说完,村民里便站出一个男青年。
他穿着褐色短打,肌肉紧实的小臂露在外边,路杳悄摸看了看,确认过那是一拳头能把自己打死的程度。
男青年没有立即带路杳去捆,而是停在不远处,双臂环胸,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打量他看。
“这可不像是会用枪的人。”
他笑道,俊朗的面容透出一股邪气,与四周面相淳朴的村民们格格不入。
咦?路杳疑惑地眨眨眼。
这是在为他开脱吗?……真是个好人。
他悄悄抬起小脑袋,羞涩地抿起唇,与男青年对视一眼,感激地笑了笑。
男青年也笑,恶意的笑。
“不过这年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交给我吧李叔,我这就把他拎去柴房,五花大绑。”
什、什么?他不是好人来的吗?
路杳愣住,唇边那抹笑也垮了下去。
坏蛋男青年勾起唇,笑意却是更盛几分。
路杳很受伤。
他受伤地瞪住男青年,受伤地看着男青年弯腰拾起枪,受伤地被男青年拽住胳膊,然后格外乖顺地被男青年给拖走了。
不老实点又能怎么办?
这坏蛋可是一拳就能打死他。
柴房里,柴禾堆叠,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路杳被随意丢了进去,后脑磕上木头,叫他瞬间就红了眼圈。
男青年毫无愧疚,取来绳子就是捆。
粗糙的麻绳自胯骨捆上腹部、渐次收紧,穿过腋下,绑住胳膊,再捆回到前胸。
绳索被收得很紧,路杳的两只手捆死在后背、动弹不得,随着男青年扯动绳端,他整个上半身也不得不紧绷着向前弓起,片刻不能放松。
这是惩罚犯人的捆法,很是磨人。
路杳娇弱的小身板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他就难受地扭动起来,宛若一条缺水濒死的鱼。
“小赵哥……”
这种时候,他的脑袋尤为灵光。
那位年迈的长者是如何称呼眼前这个行为恶劣的混蛋的?——小赵。
换作他自己来喊,就是“小赵哥”。
“你能不能捆松一点,小赵哥。”路杳低头服软,哀哀地求着,“我不会逃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