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袭蓝衣,跪在大理寺。
当着前夫英国公的面,大喊叶欢是她的新相好,来谢府是为了看她。
话音落,英国公面色黝黑,顾海平却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哈哈哈哈,英国公啊,谢姑娘宁愿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也不跟你,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一句话,精准戳到了英国公没有子嗣的痛。
男人咬牙切齿,指尖陷入皮肉,几乎要带出血。
顾海平的话还在继续:“不像我,我在外面花,若是找女子,都得好好带着人沐浴,再送碗避子汤。”
“顾!海!平!”
砰——
终于,一声落下,英国公一拳招呼到顾海平脸上,将人的唇角打出了血。
男子偏头,“呸”的吐出一口血沫,薄唇勾起斯文又纨绔的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你,打,我!”
顾海平的父亲,是魏国公,太后手下第一重臣,兼任丞相,他惹不起。
就这样,英国公被禁足了。
顾海平挨了打,逼得自己爹插手,扫清了障碍。
又过一周,谢玉想办法把人捞到了东厂,借用“假死”一计,放走了叶欢。
原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是结束,可谢玉刚出东厂的门,就被盛长宁叫了过去。
天空飘着雨,巍峨的宫殿冰冷潮湿。
谢玉孤零零的立在大殿中央,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台上满眼怒火的帝王:“谢玉,谢玉啊。”
“母后方才告诉我,你私贩火药,是不是真的?”
谢玉的手指渐渐收紧,瘦削的肩膀越显单薄:“是。”
盛长宁既然肯这么问,那就基本上确定了,他没有扯谎的必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龙椅上,那几分颓丧的皇帝忽然笑了,那笑声意味不明,不一会儿又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来,你告诉朕,你卖火药,是想做什么?!”
“赚钱。”谢玉道:“微臣注定膝下无子,想给自己赚一份养老钱,在朝为官,哪个大臣不想办法敛财,微臣只是想……”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盛长宁立在了他面前,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真的?”
谢玉拧眉,厌恶几乎从眼睛里透出来。
可盛长宁还在看着他,逼问他:“真的吗?玉儿,你不会背叛我。”
谢玉忍了又忍,后退一步,咬牙道:“微臣衷心,天地可鉴。”
“可是玉儿,我没有安全感,你知道的,我只剩你了。”盛长宁似乎真的被刺激到了,他这些年坐着皇位,全靠一个谢玉,镇压百官。
所以,当谢玉名声狼藉,被人戏称“活阎王”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管,甚至还为舆论推波助澜。
他就是要让百官都怕谢玉,还要让谢玉,只听他的话。
可是谢玉似乎也生了谋逆之心,这把最锋利的剑即将失控,刺向他自己的心口。
盛长宁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