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老祖宗托梦给他,说今年的阅卷需要玉儿,哪怕只看一两张也是好的,说是玉儿入宫,便能为新年开个好兆头。
还专挑在谢父忌日的那一天,下圣旨专门说,又差专人,将他强行接进宫。
“……”
谢玉忍着脾气,批了好几份卷子,速度之快,连礼部尚书都看的连连惊叹。
然后,看一眼卷面,只有潦潦几字:
行(_)
不行!
好o
不好!
太短了!写不出来吗?
太长了,又臭又长,于国无益。
难看,懒得看,下一个。
“………………”
礼部尚书满面愁容,虽说他这些评价很中肯且言简意赅,但是科举的卷宗是需要送呈陛下再留到礼部密封的。
需要指出文章弊益再给出学子可以认可的官职,评出哪几个人适合入殿试,接受天子考核。
“督主……”老头儿为难的凑到人身边,小声提醒:“我来,还是下官来吧。”
说话间,便连同几个文官,一起将谢玉哄到了房间。
阅卷时,每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休息间,谢玉是第一次尝试,觉得这里的香,也十分沁人心脾。
昨夜里,他就睡了一个时辰。
准确的说,他躁期一般都睡这么点时间,身体很累,但是精神高度兴奋,恰好,屋子里的香似乎有助眠效果。
谢玉想着先眯一会儿,等下午皇帝来巡视的时候,便请缨离开。
却一不小心,寐到了傍晚。
落日的红霞染红了单薄的背影,一件明黄色的盘龙披风,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搭在了他肩头。
您要杀我吗?您敢杀我吗?您只剩我了。
谢玉惊醒,满身警觉,几乎条件反射的将那披风丢在了地上。
好在,躁期的反应比抑郁期快很多,他不至于对皇帝拔刀。
看清来人的时候,就已经低俯下身子,“微臣参见……”
“好了,不必行礼,起来吧。”嘴上这么说,但谢玉明显察觉到,盛长宁的语气里压着怒。
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事,呼吸重的骇人,却依旧温声细语的问:“又病了吗?瞧你今日气色不佳。”
他病了一个多月了。
谢玉起身,惯常微笑:“不至于,只是昨夜没睡好。”
“千万好好休息,缺什么跟朕说。”说话间,男子龙袍微摆,将一件凤头钗摆在了桌上,继续笑:“上次答应你的,会再找类似的钗子给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