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说:“子瑜,你在我身边,真好。”
在他身边啊,这就算好了?
霍寒深呼一口气,敛去眸中万千思绪,等到谢玉彻底睡着,才蹑手蹑脚的出了府门。
天空擦亮,城郊木屋里白钰清依然在对着一篇文章发呆。
他眼眸暗沉,纠结良久,忽然像是想明了什么,对身后之人张口道:“研墨!”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砚台,不一会儿便连笔都帮他沾好递了上去。
白钰清没多做在意,立刻修改自己的文章,改完之后才转身道:“回头再摘抄一遍,话说陆无恙,你不是说今夜不回……”
话音停止,因为白钰清转头,对上的是一张霍寒的脸。
男子一顿,登时僵在原地。
手上的毛笔还在落墨,眼看要弄脏先生的衣裳,霍寒立刻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挡住,低头道:“我替先生抄。”
“你……你……”白钰清愣了片刻,终究还是没管他,转身热了一壶茶,倒好搁在他身侧:“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霍寒的字体苍劲好看,多年来一直没有变,不一会儿就重新写好了文章,转头去接老师的茶:“先生,您知不知道有一种病叫……双相情感障碍?”
白钰清了然,坐下道:“驸马弄得新词,我也不大理解,但症状大概是情绪不稳。”
“暴躁的时候,玉儿就连抄别人的家,都会自己提着刀去;抑郁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不说话,不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谁也不准靠近。”
“不过……”白钰清有些疑惑:“他会跟你说这些?”
“不是。”霍寒诚实的垂下头:“我为了给他疗毒,用情蛊连了他的心脉。”
“这种蛊虫是连心拔毒的一把好手,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在月圆之夜,会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思念。”
“今夜,我原本想去看看他,却……”
“先生。”霍寒尊重白钰清,说话也有分寸:“玉儿的病多久会好?”
白钰清想了想:“情蛊作祟的话,大约……明早就能好,喝些安神药,精神稳定下来,也便无事了。”
霍寒终于松下一口气,继续问:“那……他生这样的病,是……”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渐渐合紧:“是因为我吗?”
“有一点原因吧,不过似乎也不全是。”白钰清道:“玉儿刚从南梁逃回来那会儿,伤口感染,发了一场高烧。”
“谢家满门忠烈,按理说,群臣应该去关心一下他,陛下应该找宫里最好的太医去瞧一眼,可是……”
追妻火葬场是什么?霍寒:追己妻,葬他人
“朝堂的那群老家伙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