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混蛋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被他放在身侧,不哭了,哄好了,却依然不肯睡觉。
他睁着眼,不一会儿又自己坐起来,思维跳脱的有些让人接不上。
“玉儿。”霍寒跟着他:“想做什么?”
“批公文。”木木的应完,谢玉就穿好鞋下了榻,实际上,连鞋子都穿反了。
他的脑袋有些直,好像只够思考一件事,坐在案前,翻开一页奏章,开始认真看。
虽然根据视线判断,他看的很慢很慢,但依然很认真,几乎注意不到周围的其他事。
霍寒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他用两刻钟才能处理好一件很简单的事,然后慢慢写字,再去翻下一篇。
丑时已过,夜已经很深了。
霍寒试探着偏头,靠在他肩膀上问:“不累吗?”
“有点,可抑郁期的时候就是这样。”谢玉道:“须得整夜忙碌,才不至于胡思乱想。”
抑郁期?“这是……”
话没说完,谢玉便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摸完,似乎还觉得不够,迟钝的反应了一下,又偏过脑袋,吻了吻他的额头:“你……乖。”
他解释道:“驸马说,我这叫双相情感障碍,是心病,喝些安神药,自己意志坚强些,也便好了,等我好了……”
谢玉的思绪又跳过去,将霍寒的耳朵揪到自己唇边,低声道:“再与你同房。”
这是……什么……
这些病症霍寒并未听过,但总觉得,看着谢玉这样,像是有一口气堵在心口,比杀了他还难受。
怪他没本事,不然,就能早一点回来看他,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温软的吻落在眼尾,他听见谢玉笑:“眼睛什么红了?我……”
他低下头,开始反省自己:“我其实,是对那样……有些阴影的。”
“因为之前,你在南梁皇宫的太狠了,我有些怕,但是心肝儿,我知道,这都是霍疯狗的错,与你无关。”
像是在安慰他,谢玉把霍寒往怀里揽了揽,靠在他耳边,竟是张口道:“不如这样。”
“明天,我去望月楼把霍疯狗绑过来,将他锁在榻边,看着我们两个,怎么样?”
你在我身边,真好
这个提议几乎是疯狂的。
顺着他的思绪想了一会儿,霍寒中肯的得出一个结论:“那还真是……刺激。”
像是得到了什么夸赞,谢玉低低笑起来,坐不大稳,差点向身后倾倒。
他连忙抓住,很轻易就将“嘴硬身软”的小玉儿揽在怀里,墨水滴在了衣服上,他连忙将笔拿去,就这么让谢玉靠着自己,手掌轻拍他的背,哄着他:“累不累啊?”
“有点。”谢玉委屈道:“手都抬不起来。”
说着,还试着抬了抬自己的胳膊,将只能动一点的手指,对霍寒展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