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你b子生的啊,欺负我娘根正苗红九代贫农你不长眼,还是哪个王八羔子,b子养的诅咒老娘他不得好死!”
“……”
“活该。”树林这边的几位妇女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老寡妇咋不被老天收了,天天唱大戏似的叫唤的吵人。”
“嗨呦老天爷敢收吗?没听人家连老天都敢骂吗?老天爷人家都不放在眼里,你说这谁还管得了她?公社干部都不行,想被人家小儿子抓起来批斗怎么滴?”
“老了老了,天天尽想找好的,听说谁家有点好的,就立马上门。今这家借点,明哪家借点。还全是无本的,九代贫农怎么了?九代贫农就该全家是懒蛋,整天想别人的,也不怕死了投胎成猪还债。”说话的女人面色阴沉,看样子的被潘老娘借过东西的。
同行的另一位年纪越三四十岁的妇女笑道:“小娥,这老婊子借你们家几回鸡蛋了?”
“怕是由三回了吧?”
“借了五回了,
第一回整整借了八个。”被叫小娥的女人压抑着声音声嘶底里。
“嘶,这老婆娘真他娘的不是人啊!”
“可不是,八个啊,现在鸡蛋多金贵啊!”
“唉,谁家人家九代贫农,小娥家是中农呢,比不过人家,不得被人欺负。”
一名中年妇女道:“之前城里来的那个知青咋说的,潘老娘一家好吃懒做,就靠着生产队的养,才最应该受批斗的,这就是光天化日之下挖咱社会主义的墙角,结果人都拉出去了,却叫被北湖的几个老头老太给拦着,说什么人家可怜,都是本土本乡的算了,嘿嘿,可怜他们怎么自己不拿东西出来养。就会欺负咱们这些年轻人。”
“嫂子说的,那几个老家伙可都不下地干活的,什么菩萨心肠,我看是蛇蝎才对。要不是他们,那知青最后会淹死在北湖?”
“就是,我也觉得就是潘老娘儿子干的吗?”
“没有证据啊!又是外地来的,死了不是白死。”
“俺我说,那群老不死都该被阎王爷给收了。整天做妖,跟潘老娘也没啥区别了。”
“哎,你们看着那老娘们干啥去的,怎么又往回走了?”几个女人正围坐在一起说着,忽然有人发现另一边,本来在地沟里躺着的被她家媳妇扶起来,正往廉晖家去,“这老娘们不是想乘机捞一把吧,看这架势。”
“说不好,这事儿她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人家知青刚来,口粮还没领,她就听人说知青里有人带了城里的糖果饼干,就上面躺人家院子里要吃的。这当兵出来的,媳妇又是城里来的,怕也拿她没办法。”
“谁叫人家儿子是红x兵呢,这就是个过不去的坎儿。”
“唉!”
几个女人正说着,天色忽然阴了下来,一团乌云飘了过来。
“轰隆隆——”
“哎呦,这不会……”站在树林的几个女人有些傻眼,因为她们看到从四面八方集聚过来的乌云,就聚集在那潘老娘头上。
“咔嚓——”说时迟,那是快,不等人反应过来,一道闪电劈在了潘老娘所在的位置,把正骂的欢,装的什么似的潘老娘吓了一跳。这老娘们也是熊,大概知道自己平时没做好事,要真被劈上肯定是必死无疑,当即甩开儿媳妇就跑。那速度,可没一点摔倒了受伤的模样。
“村里谁家老太太的腿脚有她灵活啊。”一名妇女唏嘘。
“救命啊,救命啊,老天爷要劈死我。”潘老娘屁滚尿流的被雷追着劈了两下。
但或许是这老娘们真的命硬,居然让她给遇上了被人叫来的一群公社领导。然后好了,那老娘们就抱着公社里官儿最大的干部不撒手。
天上的雷云飘荡了一会儿也撒了。
“怎么没劈死她。”那叫小娥的女人眼看雷云散了,眼睛都红了。
这是咋了?一群女人这才觉得事情似乎不对劲。
被叫小娥的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当今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命咋就这么苦啊,呜呜,老天爷,你既然听得见她骂你,为什么不劈死她,劈死他们全家。非得让他们把别人逼死你才动怒吗?”妇女小娥一把鼻涕,一把泪,可见真得是伤心至极。
“小娥……”一中年女人示意她小声点。
“黄莺嫂子。”妇女小娥道,“不是我要这么恶毒啊,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啊。潘老娘他们家欺人太甚,她家小儿子看上了我家的凤儿啊。”
“这不是一辈人……”有人说。
“他们家才不管是不是一辈人,那潘爱华已经放出话了,如果腊月十八之前,我们家不把凤儿嫁给他,他就找人拉我们全家去城里游街,批斗。”
“这……”
“你找公社了没?”有人小心翼翼的说。
“咋没找。”小娥哭道,“我害怕给书记惹来麻烦,还是晚上去找的,结果书记也不敢管,书记说这事儿只能认了,人家潘爱华在革委会权利大着。还跟城里都有关系。可我凤儿才十五岁啊,他潘爱华都能当她爹了啊!我的老天啊!求求你开开恩啊!”
“……”
“唔唔……”廉晖家后院,刚刚劈了一两道雷,还没怎么动手真劈到人的甄宓儿就被自家男人给按在怀里亲的神魂颠倒,自然也就没心思再去劈人了。
廉晖抱着软倒在怀里的小媳妇,嘴角若有似无的带了点得逞后的狡猾笑容。
“我,我腿软,你,你可不能放手。”甄宓儿脸红的要死,却还死皮赖脸。
“劈一道就行了,劈多了,让人误会。”廉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