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拂衣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他有?事相求。
“明天你有?没有?事?”曹三郎帮她倒满酒:“我跟人组了场蹴鞠比赛,你来帮我踢一场。”
“明天没空。”
“五十两。”曹三郎比了个五。
“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
“一百两……”
“成,我帮你踢半场。”拂衣端起酒杯:“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份上。”
“多谢老大。”曹三郎喜笑颜开:“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退下吧。”拂衣摆手。
“好?嘞!”曹三郎浮夸地行了一个礼,抱着?酒壶转身就跑,不小心撞到?一个宫女?身上,宫女?手中的酒壶被撞翻,酒洒了一地,还有?不少?溅在了曹三郎与一位使臣身上。
“求贵人恕罪!”宫女?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是他走路不长眼睛,与你无干,把地上的收拾干净,下去换身衣服。”拂衣没好?气地瞪了曹三郎一眼:“国宴上不要冒失。”
曹三郎向那位受到?牵连的使臣致歉,使臣笑着?表示无碍。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使臣看到?拂衣,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没想到?姑娘竟是大隆尊贵的郡主,上次多谢郡主指路。”
曹三郎疑惑地看着?拂衣,用?眼神问她:你认识此人?
拂衣微微摇头。
“郡主,在下是南胥国的王孙,此次来大隆,不仅是为了给贵国太子殿下贺喜,还想留在大隆,学习你们美丽的文?化。”南胥国王孙见拂衣没有?想起自己来,解释道:“郡主可还记得前几?日京兆府外?,你帮我指过路?”
“原来是你。”拂衣对他礼貌颔首:“王孙可有?找到?彩音坊?”
南胥国毗邻大隆与离岩国,只是国小力弱,既不敢得罪离岩国,也不敢得罪大隆,这些年一直左右逢迎,力求自保。
“幸而有?郡主指路,在下成功找到?了。”
“王孙的大隆话?说得很?好?,口音与我们隆朝人无异。”拂衣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收拾碎酒壶的宫女?,眉头微皱,开口道:“你先别收拾了,随我出来。”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白着?脸道:“奴婢遵命。”
她给曹三郎使了个眼色,带着?宫女?从侧门去了后面?安静的地方。
“郡主,您……您有?吩咐?”宫女?缩着?肩膀,看着?寂静无人的四周,声音抖得更加厉害。
“隆朝的宫侍,无人敢撅着?臀对着?贵人的面?,此为大忌。”拂衣取下挂在手臂间的披帛:“你混入宫宴中有?什么目的?”
“求郡主恕罪,奴婢一时害怕,忘了宫中的规矩,求郡主饶了奴婢的无心之失。”宫女?吓得跪了下来,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宫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高声道:“请郡主明鉴,奴婢绝没有?勾引贵人的意思,您就饶了奴婢吧。”
拂衣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岁庭衡与曹三郎,轻笑了一声。
“太子殿下!”宫女?发现太子的身影,顶着?满脸磕出来的血,跪行到?岁庭衡跟前:“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
岁庭衡侧身避开几?步,没让宫女抱住自己的腿。
“太子殿下。”察觉到岁庭衡的动作,宫女?不再向他靠近,而是哭泣道:“求太子明鉴,奴婢出身卑微,如何敢攀扯贵人,郡主却说奴婢心比天高,还说奴婢……说奴婢下贱。”
说到?这里,宫女?已句句泣血,仿佛受了无尽的委屈。
看着?宫女?唱作俱佳的表演,拂衣把手中的披帛扔给曹三郎,弯腰掐住宫女?的下巴,对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笑道:“你虽不懂宫里的规矩,对宫里的手段倒是无师自通。”
宫女?哭着?不说话?,只用?那双我见犹怜的眼睛向岁庭衡求助。
岁庭衡朝暗处抬了一下手,两个穿着?云纹袍的禁卫军出现,沉着?脸走向宫女?。
察觉到?太子根本?不信自己的话?,宫女?神情一凛,拔下发间的银钗就向拂衣刺去。
“拂衣!”岁庭衡脸色大变,朝拂衣奔去。
“你是个男人。”拂衣早有?防备,在“她”拔钗的那个瞬间,就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宫女?仰头倒下,掉出两个圆圆的布团。
拂衣捡起布团塞进“宫女?”嘴里,不让他弄出动静惊到?前殿的宾客。等禁卫军押住此人,拂衣一把扒开此人的外?袍,看到?的是个平坦胸膛。
“老大!”曹三郎见拂衣直接扒人衣服,惊得原地起跳,拿披帛挡住她的眼睛,小声提醒:“咳咳咳,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呢,你收敛一点。”
“把人带去天牢严加拷问,把女?卫安排进内殿,在宴席结束前,不能引起任何恐慌。”岁庭衡看也没看刺客一眼,走到?拂衣身边:“你可有?受伤?”
“殿下不用?担心,臣女?没事。”拂衣若有?所思道:“幸好?皇后娘娘清除了宫中的各种势力,外?面?的人想要混进来还不被人发现,不是件容易的事。”
皇宫里的人,谨慎是刻在骨子里的,外?面?的人装得再像,都装不出宫侍的小心与谨慎。
“殿下。”莫闻匆匆走过来,小声道:“那个宫女?洒出来的酒没有?问题,但是酒壶上有?微量的毒液,能让人昏迷几?日却不致命,今日各国使臣众多,此人极有?可能是某个使臣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