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明年朝廷加开恩科,你可要去参加科举?”
“现在还不合适。”云照白帮她理好发钗:“我?也?不急于入朝堂,再等几年吧。”
“哦。”拂衣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云照白看了眼桌子上的点?心:“这些都是你喜欢的点?心,怎么不吃?”
“刚在宸玺宫吃过点?心,现在吃不下。”拂衣翻出一册话本子,选了个姿势斜靠好:“哥哥你自己吃吧。”
宸玺宫……
云照白拿起一块点?心,扭头看了毫无仪态可言的拂衣:“方才太子殿下送你到了东凤门?”
拂衣看着话本,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云照白眉梢微皱,把点?心扔进嘴里,太子殿下待臣下已?经如此体贴了?
马车经过四方馆时,拂衣听到张扬的喧哗声,扔下话本往窗外看去。
“是离岩国的人。”云照白脸色变得难看。
先帝在位时,离岩国数次侵扰边关,先帝宁可割地赔款,也?不愿抵御外敌。以至于离岩国越来越目中无人,在他们大隆朝也?自视高人一等。
四方馆隶属于礼部管辖,专供国外使臣居住。见到离岩国的使臣,对?着大隆百姓与仆役吆五喝六,拂衣深吸一口气?,下了马车。
“连个箱子都抬不好,你们知不知道箱子里的宝贝价值连城,隆朝人真是没用……”
“使者的箱子贵重,为何不自己抬。”拂衣眼见离岩国使臣举起鞭子,想要鞭打?四方馆仆役,伸手拦住他的鞭子:“难道贵国国君舍不得为使者多安排几个下人,只能?求我?们隆朝的人来帮助你们?”
“你是何人?”离岩国的使臣长得人高马大,见一名年轻女子敢拦住他的马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傲慢与?不满:“我?乃离岩国车骑将?军,你们隆朝皇帝见到我?都要客气?三分?,你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无礼?这就是你们隆朝的待客之道?”
“车骑将?军威风凛凛,确实令人敬仰。不过我朝陛下刚登基两年,从未见过将?军,这客气?从何而来?”拂衣把此人推开:“来者是客,我?大隆朝向来热情待客,但也请将军不要忘了客随主便。”
“伶牙俐齿,本将?军懒得跟你计较。”他指向四方馆的一个仆役道:“把你们礼部尚书叫来,本将?军要好好问他,隆朝这是什么意思?”
仆役偷偷看了拂衣一眼,没人敢挪步子。
“将?军如此嚣张,究竟是来贺喜还是来添堵的?”拂衣微微抬起下巴:“这里是我?们大隆朝,还请将军遵守隆朝的礼仪。”
“是啊,在我?们隆朝地界,你居然还想欺负我?们的人?”
“姑娘说得好,连客随主便都不懂的人,都是茹毛饮血的无礼之辈!”
“哼。”车骑将?军看不上隆朝的软弱无能?,但是见到有人对?他强硬无礼,亦不觉得高兴,他看了眼围在四周的百姓,把马鞭塞回腰间:“本将?军不与?你一个女流之辈计较。”
隆朝上一任皇帝软弱无能?,新任皇帝是连上任皇帝都骂过的窝囊废,胆子肯定比上任皇帝还不如。
这个嚣张的女人不用他来收拾,消息传到隆朝皇帝耳中,自会?有人来向他赔罪。
想到这,他轻蔑地看了拂衣一眼:“很快你就会?知道得罪本将?军的下场。”
拂衣也?哼了一声:“还请将?军别忘了遵守大隆的礼节。”
说完,也?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她居然还说本将?军嚣张,我?们究竟谁更嚣张?”车骑将?军扭头问四周的人:“她是谁家的女子,胆敢如此对?待本将?军?”
四方馆的仆役撇开头,假装没有听见他的话,离岩国的手下们各个神情愤怒,仿佛受了天下的屈辱。
“将?军,属下好像见过这名女子。”副将?小?声道:“四年前,属下来隆朝做客,在皇宫中见过她,据说她是宁王的心上人。”
“宁王?”车骑将?军不解:“继承帝位的是隆朝大皇子,宁王都自身难保了,她还敢这么嚣张?”
“这个属下就不清楚了。”副将?面露狠意:“不过此女敢对?将?军您无礼,我?们定要隆朝皇帝给您一个交待。”
“不愧是朕想认为女儿的人,干得漂亮!”皇帝听说云拂衣与?离岩国车骑将?军发生冲突后,激动地拍响桌子:“朕早就等着有人站出来杀杀离岩国的威风,拂衣替朕开了一个好头。”
“衡儿,替我?磨墨,我?要亲自题字赏赐拂衣。”皇帝激动得脸都红了。
“父皇,云姑娘不好书法,不如您赏她一些金银珠宝?”岁庭衡没有动弹。
“嘶。”听到金银珠宝有些心疼,可是想到这是赏给云拂衣的,皇帝还是忍痛让御前总管亲自挑了几件珍宝,让他带去云家。
“拂衣这姑娘长得好,性子好,能?玩能?跳,还有一身正?义,若不是你喜欢知书达礼的女子,我?真想让你把她求娶回来。”皇帝遗憾地叹息一声:“这样的小?姑娘多?好啊。”
岁庭衡欲言又止:“父皇,儿臣何时说过……”
“可惜云家没有嫁女的意思。”皇帝连连摇头:“朕还偷偷探过云爱卿的口风,他们家宁可把女儿养一辈子,也?不愿她所嫁非人。”
岁庭衡沉默下来。
“我?没说你不是好夫君的意思,只是你不喜欢她,娶回来岂不是让人受尽委屈。”皇帝拍了拍岁庭衡的肩膀,从桌子下掏出厚厚一叠纸:“这是你母后给我?的,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