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槐序气呼呼地在被子里翻了身,后颈黑色的缝合线与他苍白的皮肤对比强烈。
陆逍坐在床边给宋槐序换药,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肌肉十分紧绷,大概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外人这件事让他感到焦虑难忍。
伤口处重新贴好纱布,宋槐序立马翻过身正对着陆逍,黑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因为没穿衣服,所以只能躺着。
陆逍将医疗箱提走,离开他的房间,又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一套衣服扔到床上。
“内裤是新的,睡衣是我的,先凑合穿,我下班回来给你带新衣服,李姨是女孩,你可不能在家里光腚跑。”
宋槐序想解释自己没光着屁股跑过,但对上陆逍戏谑的视线,偏过头,“嗯”了声。
陆逍垂眸看着他,思索道:“你能不能切换成黑猫形态让我rua一rua?”
“不能!”
宋槐序想到昨天陆逍在他背上揉来搓去,脑袋还埋他颈窝里的变态德行,严厉拒绝。
并暗下决心要好好养身体保持人类的模样,绝不能再让这个斯文败类占便宜!
陆逍被拒绝后也不恼,抬脚出门,扬声道:“没良心的小气鬼,亏我这么伺候你,穿好衣服下床吃早饭。”
门被关上,室内重归静寂,床头的小夜灯还在亮着。
宋槐序坐起身,侧目看向透过窗帘洒在床边的阳光,他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那温暖的日光便落在他布着伤痕的脚上。
眼睫缓慢地眨了瞬,宋槐序盯着跳跃在脚面上的光点看,忽然赤脚跳下床,一把拉开厚重的床帘。
光线全部侵入的瞬间,宋槐序被刺得眯了眯眼睛。
窗外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初升的朝阳夺目,院落里的树木花草随着秋风摇曳。
世界的颜色丰富多彩,不再是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宋槐序终于感受到了他已经离开斗兽场的事实。
他推开一侧的小窗,在微凉的风中嗅到了自由的味道,鼻腔有些发酸。
“嘿!”陆逍的声音随着风落在他耳际。
宋槐序这才看到在院子里浇花的陆逍。
陆逍逆着光,发丝在风中微微晃动,锋利的眉眼在树影下柔和了几分。
他手里拎着一根水管,向后退了几步,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宋槐序被日光镀上浅金色的身体。
吹了声流氓哨:“哟呵,一大清早的出来遛鸟?挺有诗情画意嘛。”
“什么遛鸟?”
宋槐序疑惑地顺着陆逍的视线低头看去,大惊,一把将窗帘拽上,遮去了阳光,却挡不掉陆逍爽朗的笑声。
又被嘲笑了!
他有些懊恼地搓搓头发,平时在地下室也不跟人打交道,大多时间保持着黑豹的体态,没能培养出时刻注重隐私的意识。
宋槐序拿起陆逍扔给他的衣服嗅嗅,香香的。
是很好闻的植物洗衣液的味道,但好像和陆逍身上的气味不一样。
大概是他喷了香水吧,好骚包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