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一刻,他才体会到今天晚上哪里是来偷西瓜,真他妈就是渡劫。不但葡萄莫名其妙被打劫,有可能连性命都得葬送到这帮猪队友手里。
地狱之门即将被李丹丹撬开,甲李淘心脏有点儿承受不了,急的差点冲到前面,去封堵李丹丹。
我们都紧张的神经过敏,把剧情想的惊悚骇人。
节外生枝——葡萄叶。
原来,甲李淘在拉我们三个吃葡萄时,随手摘下几片葡萄叶,扔在地下。
一片叶子随风飘落到段雨脚下,他脚尖轻轻一拨,点醒了瓜农。
所以,瓜农顺理成章的想到自己的葡萄。
段雨没有偷葡萄,他喊的理直气壮,声音里有一丝窦娥的哀怨。
“我没偷你家葡萄。”
段雨,有些话,真的不能大声喊出来,沉默是金你忘了吗?
葡萄叶,该死的葡萄叶,怎么解释。
老班和副校长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正在人群中扫射。
二货,怎么脚下还在拨弄葡萄叶,你是和单飞与甲李淘有仇吗?一定要把他俩当成贡品孝敬老班吗?
还是在继续暗示瓜农有人偷了他家的葡萄?提醒老班贼不是你一个?快点看,偷葡萄的是单飞、甲李淘。
我和杨柳青看的心惊胆跳,腿控制不住在颤抖。
莫名其妙,我又不是贼,瞎紧张个啥,深深地吸口气,平复心情。
我和杨柳青严防死守,盯着段雨。无论他在脚下如何折腾,耍什么花招,只要他抬头,都逃脱不了我俩的眼刀杀。
我俩的眼神锐利,冰冷。像四道寒冰铸成的宝剑,射的段雨后脊背发凉。他急忙停下脚下的小动作。
在接下来和老班交锋的几个回合里,明显再不敢乱说乱讲。
最紧张的人,应该是单飞和甲李淘。
二人看段雨没有把他们卖掉——在保护同志方面,段雨做的可圈可点。
刚一松懈,突然听瓜农扯上葡萄,神经好像上了发条,绷的紧紧地,额头渗出汗珠。
他俩的位置最靠后,看不到段雨脚下的小动作。
所以,没法洞悉他的小心思。
如果,二人看到段雨脚上的肢体语言,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的同志除掉,以绝后患。
李丹丹的位置最靠前,站在杨柳青的正前方,她几乎可以伸腿触及到段雨脚下的葡萄叶。
不好,她真的要去销尸灭迹,杨柳青,快点阻止她。
李丹丹就像一个不谐世事的小迷糊。她所有的小心思被杨柳青这个表姐看的清清楚楚,吓的杨柳青脸都白了。
她伸手拽李丹丹的衣角“小心,老班盯着你那。”
李丹丹探出小半步的脚再也不敢动弹。
夜色朦胧,副校长的脸色越来越黑。
老班扯了扯瓜农的衣角,低语了几句,说的什么我们听不见。
瓜农搓搓他粗糙的大手,对副校长说:“领导,这孩子也没摘到西瓜,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就算了吧。”
他在替偷瓜贼开脱。
我和杨柳青面面相觑,怎么可能。
站在远处的温芷墨和林依倩如释重负,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单飞和甲李淘更吃惊,刚开始说偷西瓜,又莫名其妙扯上偷葡萄,这会说没事了。
深夜里,群众演员——乡下的老瓜农上演一幕“六月的天,老头的脸,说变就变。”
转折有点大,一定是老班从中作祟,说了什么,一定是。
这次偷瓜事件以段雨写一千字的检查,打扫一天食堂卫生作为惩罚,草草结案。
我们都在好奇老班到底说了什么,瓜农就变了脸。
第二天在食堂,我、李丹丹、杨柳青、温芷墨、林依倩、单飞、甲李淘和段雨围坐在一个大饭桌上,一起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