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流逝,从酷热到清凉再到严寒,似乎只是弹指一瞬。
在腊月的末端,云州终于下起了鹅毛细雪,细细密密挂在树梢,薄薄一层铺在地面,像是为天地穿上一层素衣。
临近过年,家家户户换上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温家不少奴仆都是家中无亲人自愿卖身的,付谨慈一视同仁,无论是家中、铺子里、作坊还是庄子都发了过年的赏银,在衣服方面也定制了不少大红棉衣,让他们热热闹闹过一个好年。
但唐伯是例外,付谨慈额外包了一个大红包给他,感恩他为温家付出的一切。
当他看到付谨慈递来的红包时,急忙摆手推辞道:“少夫人,这如何使得呢?您已经发了赏银了,这个老奴万万不能收。”
付谨慈佯装生气道:“没多少银子,你快收下,不收我可生气了,到时我就让阿姐将唐湛调走,离这远远的。”
温姝媛也开玩笑劝道:“唐伯,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们阿慈生气了可真把唐湛调走了。”
众人纷纷大笑,在一旁劝说唐伯收下。
唐伯无法,恭恭敬敬接过,而后仔细藏到衣襟里边。
团圆饭也不分主仆之别了,在院中支起大棚遮挡风雪,在宅留守的众人都一起吃起了热乎乎又美味的饭菜,其乐融融。
过后,几个胆大的又找温邵棠敬酒,玩行酒令,守岁就在这般热闹的场合下过去了。
酒足饭饱后,温邵棠牵着付谨慈的手一路回到了院中,方才的小厮和门房等人敬酒太过于热情,他也贪杯多喝了些,此刻力气也卸了不少。
丫鬟替他将浴桶装好水,待他洗完出来后才发现付谨慈已经替他准备好蜂蜜水了,他面带轻笑,将那杯尚且温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新春佳节,付谨慈也不会责怪他,只是默默的替他绞干头发,而后替他揉起了额头的穴位,好缓解头疼。
温邵棠伸手拉住付谨慈,阻拦她的动作后说道:“阿慈,去软枕底下看看。”
她好奇的去到床边,单手撑着,另一只手掀开了软枕,下边赫然躺着由十枚铜钱串起的铜钱串,旁边还有一枚比拇指粗些的犬类形状的玉佩。
付谨慈将这些东西拿在手中,惊喜道:“邵棠,这是你放的吗?”
温邵棠不知何时来到身后,说道:“是压岁钱。我比你大,家中的长辈都不在了,我给你送理所应当,喜欢么?”
十枚铜钱意味十全十美,而犬型玉佩则是付谨慈带回府的小白,意义非凡。
她连连点头,对着两样东西爱不释手,“很喜欢,谢谢你,邵棠。”
烛光点映,映得她的笑容更加柔和,此时室内十分安静,只余烛芯爆裂以及外间碳笼的燃烧声,是何等的美好。
温邵棠心神一动,宽大的手掌轻轻使劲,将她的脸庞往上抬了些,二人四目相对,良久,他轻轻吻了下来,温柔之意展露无疑。
付谨慈没有拒绝,乖乖抬起头,闭上了眼睛,配合他的进攻。
这是第一次温邵棠如此放肆,但她却不抗拒,二人的红唇相触,既柔软又温暖,那种满足似乎直达大脑,叫人停不下来。
她的手环在温邵棠颈间,好和他离得更近些,而他也伸手揽住她的腰,生怕她腿软滑到地上。
许久后,温邵棠终于放开了她,轻轻摸着她略显肿胀的红唇,他问道:“不早了,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