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了解,那位可是以给萧旻渊下绊子为乐的主,好端端的他不再作恶,出京城做什么?
萧旻渊却皮了起来,“你猜猜看。”
温邵棠恨不得给他一拳,淡淡道:“你猜我为什么会问你?”
太子殿下,您这样真的好么?您素日的冷酷稳重呢?
萧旻渊过了瘾才说道:“老四平日便痴迷美色,虽说隐蔽,但你看他那满后院的女眷便知了。他的爪牙在青州给他搜罗到一绝色女子,他见到画像便无法自拔,又恰逢皇上身子不适,他便借口去寻灵丹去了。”
温邵棠满脸不理解,“皇上该不会信了吧?”
萧旻渊微歪着头,肯定道:“不然呢?你当我说他迷魂汤喝多了是开玩笑的?”
有的孩子是心头肉,有的孩子是眼中钉,他早就习惯了。
如今他金钱的压力随着温邵棠的店铺开设越发少了,萧焕也建立起情报中心,前期的投入都得到了回报,他心中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萧旻渊同温邵棠交换完情报,而后说道:“我此次之所以绕路来你这,除了有些事需当面同你商讨,还有就是来看看你,听说你和你娘子琴瑟和鸣,我也放心了。”
他走的哪一步都是胆战心惊,已经不奢望可以娶到一个真心爱他、而他也能交付真心的女子,能完成自己的大业已是庆幸了。
若说那皇位是高处不胜寒,他这太子之位也没有好到哪去,但他很庆幸,身边有萧焕和温邵棠默默支撑他,也算一丝慰藉。
温邵棠心疼他,说道:“别悲观,你也会遇到一个不顾一切想保护你的女子。”
萧旻渊嘲然一笑:“邵棠,有时我也会在想,为什么我会投生帝王家?我得到了他人可望不可及的滔天权利和富贵,可我也得到了无数的苦楚。我的父皇,是害死我母妃和外祖的罪魁祸首,我恨他,可我还动不了他。”
对于萧旻渊而言,这一切不亚于受刑,心里的苦楚比身体受到的伤害更加煎熬。
日日望着害得自己如此境地的真凶高高在上斥责他,打压他,纵容奸妃陷害他,心里的怨恨和愤怒早已布满心扉,恨不得将凶手通通撕裂。
温邵棠握住他那只青筋迸发的右手,劝道:“阿渊,我和阿焕永远是你最坚实的盔甲,别怕,恶人最终会有恶报,若上天不惩罚,那就我们自己来。”
萧旻渊强行遏制自己的酸涩,勉强笑道:“我知道,我这辈子有你们这两个好兄弟,我知足了。”
温邵棠有意逗他:“苟富贵,勿相忘,日后你若登得高位,别忘了我们的情谊就好。”
狡兔死走狗烹,历来虽就有先例,但温邵棠却愿意相信他。
萧旻渊却很认真,“苟富贵,无相忘,我若即位,只要我在一日,生意随便你做,我都替你开后门。”
这是他们从前相聚时就爱说的话,温邵棠并未当真,可萧旻渊已经深深记在心里了。自己若得势,那好兄弟就决不能差。
温邵棠不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臂的力度大了些,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按照他们的默契,感激或是感动的话不必时时说出口。
但他们的那份情谊,永远不会退散,只会随着岁月的侵袭,越发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