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邵棠抬头,却见温小山在后方悄悄给他打手势,他面容一沉,而且轻声说道:“阿慈,我去趟书房。”
付谨慈误以为是方才的信导致他要改变计划,也不想耽误他,回道:“去吧。”
温邵棠带着温小山急匆匆赶往书房,“他什么时候来的?”
温小山低声回道:“也就一刻钟前,小的刚将他带进府就收到董知府差人送来的信。”
能促使太子殿下亲自前来,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可是为何上次写信来他没有说呢?
推开房门,温邵棠大步迈进房中,见到的却是两个身着黑衣、面相普通的汉子,可他却不疑惑,只是问道:“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之前写信怎么没听你说?”
其余一人对他行了礼,而后退至几步,将谈事的空间留给了他们。
萧旻渊并未摘下面具,回道:“有件旧案,底下的人刚查到眉目,想着亲自去查一趟。之前老四不是请旨出京了么?我便故意犯了个小错,然后皇上罚我禁足半年。”
他和萧焕对于当今圣上的称呼,温邵棠已经习惯了,只是嘴角微抽问道:“之前不是最长只罚你三个月么?这次怎么罚半年了?”
萧旻渊说道:“我只不过故意让她的一些眼线见到我去寺庙为我小舅上香,果不其然,当晚一道圣旨就下来了,我准备妥当就跑了出来。”
他口中的“她”,是当今皇后,却只是继后,自己这个元后所出的太子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许久了。
而他母后的母家,是战功显赫的武将世家,皇帝安定朝堂后,却是毫不犹豫的释了兵权,最后更是在一场战争中将他们派去征战,府中无一人生还,他的小舅尚未娶妻,至此断了后。
元后得知此事,大病了一场,竭尽全力为自己的儿子安排好后路,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留萧旻渊和萧焕互相依靠。
这满宫的红墙绿瓦,却像是处处容纳不下两个孩子。
而他这次出门,便是有关他外祖一家当年在战场牺牲的内幕,事关重大,他不敢大意,只有亲自确认才放心。
而半年的禁足,足够了。
温邵棠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先不要伤怀,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萧旻渊点头应道:“所以我亲自来,不仅仅是找你的缘故,我还要去查线索。”
提起此事,温邵棠说道:“我倒是疑惑,怎么海商一事就此搁置下来了?”
萧旻渊冷笑:“皇上前段时日心绪不宁,夜晚更是常常梦魇,召来司天监的人一问,却说是皇上的命格与水相冲,提议先暂停此事。果然一旦下令后,他的身子有所好转,便不敢轻易妄动了。”
如此温邵棠便明白了,从皇上下令到传递到地方终究是有延迟,所以他也是如今才从董大人那得知消息。
这已经算是快的了,估计密令都是启用八百里加急。
“你阿爹当真是草率,若是我,便会逼问司天监,如何才能改善此事,否则样样都需退步,还能做成什么事?”
萧旻渊也不在乎他挤兑,说道:“迷魂汤喝多了,不就是这样?”
玩笑开够了,温邵棠又问道
:“那四皇子又因为什么请旨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