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邵棠从未如此这般心虚,明知付谨慈可能得知自己偷听,可面对她依旧温婉的笑意却又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猜测错了。
付谨慈同样在纠结,温邵棠究竟在顾虑些什么?为何还不找自己说他的打算?
但她又犹豫了,就算要说清楚,至少也得等自己替他绣完那件披风吧?好歹也是为他绣的第一件,就算他可能不会穿,起码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如此,就在他们双方心虚而又忐忑中纠结了几日,依旧没人打破这个僵局。
谁都不敢说破,生怕打破僵局后他们之间会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可温邵棠还是尽量都同付谨慈待在一处,想多看看她,看看她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自己好从中入手。
“邵棠,邵棠?”
声声呼唤惊醒了入神的温邵棠,他疑惑道:“怎么了阿慈?”
付谨慈无奈重复道:“你快过来试试这件披风,合适么?”
温邵棠的视线移到她手上的披风上,想起那日温姝媛的小气,顿时觉得还是阿慈好,说是不做,但还是默默给他缝了一件。
温邵棠一向身姿挺拔,也不喜过于花哨的图样,因此付谨慈便给他绣了青竹,寓意君子之姿,有气节。
付谨慈便看着他将披风穿上,并没有上前帮忙抚平褶子,直至他转了几圈问道:“如何阿慈?我穿着好看么?”
怎会不好看呢?他的身姿和样貌在云州那可是一等一的出挑,说是世上没有他撑不起的衣衫也不为过。
尤其是他那双桃花眼,若他温和望过来,眸中似有万千神情,能教人沉溺其中。
付谨慈笑了,“很合身,你和阿姐需常常外出,穿上也方便些。”
温邵棠将披风脱下,说道:“阿慈亲手做的,都舍不得穿出去了,弄脏弄破了可怎么好?”
付谨慈不同意般瞪了他一眼道:“给你们做的就是为了防止你们弄脏衣衫的,要是不穿我做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得穿。”
温邵棠暗暗好笑,继续诱劝道:“可是只有一件,自然得宝贝些,破了可就没有了。”
付谨慈自然比不过满肚子绕绕弯弯的温邵棠,叹气道:“穿上吧,我再给你做几件,不重样的。”
见目的达到,温邵棠见好就收,回道:“那好,阿慈做的我肯定穿。不过阿慈,你得注意身子,别太着急将眼睛熬坏了。”
他只是想给付谨慈一件牵挂的事,别常常想着,自己好多一些拖延的日子,但绝不会让她身子受到损伤的。
付谨慈隐隐觉着发展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得迷糊应了下来。
看了笑得温和的温邵棠,她歪歪头,问道:“你今日不用同阿姐商议吗?”
温邵棠内心悄悄一颤,还去找媛儿?她恨不得将自己给剁了,自己还送上门去怕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不急……媛儿有些事要学会自己做决策,我不能时时替她做的。”
他深深望着付谨慈,说道:“阿慈,媛儿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家里的生意上,我也是支持她的。至于她的婚事,若有人问起你就先挡着,若实在挡不了的再跟我们说,待出了孝再慢慢看,辛苦你多费心。”
他不同于其他人家,生怕着妹妹会同他争家产,又或是怕妹妹会出嫁,肥水终究流往外人田。
一母同胞的兄妹,着实不必因为金钱这些身外物而伤了彼此间的情分,这是从前父母便一直反复同他们灌输的观念。
再者,他温邵棠的妹妹,就算一辈子不嫁,他堂堂温家还养不起?
付谨慈自然不会推辞,回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