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说说笑笑,忽然付谨慈听到细微的呜咽声,她循着声音四处查看,终于发现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黑色小狗,她来不及多想,便冒雨冲了出去。
“小姐!您等等我!”红儿急忙撑开伞追上去,若是着凉该怎么好!
付谨慈充耳不闻,奋力跑到小狗身旁,也不顾它身上脏兮兮还混着泥土,用帕子包着伤口就这么把它抱在怀里。
红儿也追了上来,但此时无论是付谨慈还是小黑狗,浑身都湿透了,狼狈不堪。小狗可怜兮兮发出叫声,似乎知道抱着它的人是救它的,往付谨慈怀里钻。
雨渐渐大了,主仆二人回到前厅,周围的师父瞧见了都纷纷围了上来替付谨慈帮小黑狗擦干毛发、处理伤口,也喂了它一些东西,缓过气后眼睛圆碌碌的盯着众人看。
付谨慈问道:“各位师父,这小狗是寺中养的吗?”
一位小师父回道:“这是后山一只大狗生的,最后生了这只小黑狗没过多久就没了,小黑狗经常被下面农户的孩子打,我还喂过它几次呢!”
付谨慈心生不忍,说道:“我把它带回去养着吧,怪可怜的。”
诸位师父纷纷感叹她的善心,并一起将她们主仆二人送到寺庙门口。
付谨慈紧紧抱着小黑狗,与红儿一起走下山,那些镖局伙计见她这么狼狈,急忙纷纷围上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红儿急忙道:“小姐淋雨了,快回去!”
一行人匆忙踏上归途,付谨慈也在马车上换上备用的衣物,任由红儿帮她擦头发,自己在逗小狗玩。
也不知怎么,她一见这小东西,就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可怜兮兮的。不过还好,她遇见了阿爹阿娘,这小东西遇见自己了。
回来后,常妈妈得知情况急忙喊人去熬姜汤,又说了红儿一通,但都被付谨慈揽在自己身上了:“常妈妈,是我不好,你别怪红儿,她追不上我。”
常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她把姜汤喝下去后又催着她早些睡觉,让守夜丫鬟晚上多来看看,自己则下去用些废布料给小狗搭了一个小窝,让它睡在房外。
但付谨慈明显高估自己的体质了,当丫鬟后半夜来看时她已经发起了高热,都在说着胡话了,丫鬟急忙喊醒了常妈妈,院子里闹得人仰马翻。
这动静大得很,温姝媛披了外衣赶了过来,问道:“阿慈怎么样了?”
大夫刚诊完脉,说道:“二小姐体质虚,尽量避免着凉,老夫给她扎了几针,也开了药,慢慢修养便好了。发热时用帕子沾水敷额头,可以退热。”
常妈妈送了大夫出去,又塞了点银子过去,以抚慰他大半夜奔波的怨气。
温姝媛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蛋,又急又气,责问道:“都是怎么侍候的?还能让阿慈淋着雨了?”
红儿慌忙跪下道:“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看好小姐,奴婢罪该万死。”
温姝媛正欲发作,小黑狗从外边溜达进来了,小短腿在脚踏奋力爬,而后在上面趴着。看着小狗,她的火气莫名就散了,徒留一丝叹息在心里。
这傻妹妹当时怕是心里只有这小东西,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了。
她厉声道:“好好看着阿慈,再有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屋子里的人乌泱泱齐声应道,目送大小姐出了院子。
温姝媛回去路上不住的挂念,罢了,发怒也于事无补,如今只能盼妹妹快些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