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出口一个字,就见他极为自然地弯腰,从她手中去拿被她半卷进被子中的衣裙。
“要起床了?我帮你穿。”
他这话太自然了。
不仅话自然,就连动作都自然到仿佛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一样。
“不、不用……”
姜映晚终究还是不习惯这种程度的亲密。
哪怕他们早已将更亲密的事情做尽。
她抓着衣裙想躲,却被他轻而易举钳住手腕,阻断后路。
“昨夜不是说腰疼手疼?这种衣裙繁复,没有下人,你一个人行吗?”
“而且,我们什么事没有做过,你哪里我没有看过,不过是一件衣服。”
见她还是不松手,他扣着她后颈,让她抬头看他。
语调漫不经心,却又强势不容拒绝。
“晚晚,我能给你脱,就能帮你穿。”
就像他们这段关系,他能让她主动求到他面前,就不可能再让她离开。
容时箐奉命办差,回到容府收到那封回信时,已是第二日。
从宫中回来,踏进府门,就听府中小厮说裴府送来了一封信,似乎是姜姑娘让人送来的。
听到这句话,容时箐短暂愣了下。
随即他快速让人将信拿过来。
以最快的速度拆开来看。
可等他看清这信中是什么内容后,面色却蓦地慌乱。
他下意识去看信中的字迹,希望这信并不是姜映晚给他写的。
并不是她的本意想要退婚。
可信中的字迹,却将这个唯一的奢望无情撕碎。
尤其信笺中,明明晃晃的退婚书三个字,刺得容时箐连呼吸都喘不上来,捏着信笺的指节无意识用力攥紧,薄薄的信笺被捏出深深的折痕,险些攥裂。
从他出狱给姜映晚递了书信,却迟迟没有得到她的回信后,容时箐就越来越慌乱。
他不知道她是没有收到信才没回,还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无法回复。
在府中等了足足两天,都杳无音信后,他甚至在第三天的时候不顾礼数去了裴府,可刚靠近裴府府邸门,就被门外值守的府卫拦住。
他进不去裴府,更联系不上她。
寻见无果从裴府回来后,他接连又继续给姜映晚写了两三封书信,婚期将近,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复。
可这几日下来,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就仿佛,他那些书信,根本没有递到她手中。
直到今日。
冷不防收到她给他的回信。
却不曾想,竟是一封退婚书。
容时箐眼底猩红,紧紧握着信笺的手都在发抖,胸腔中血气翻涌,无数情绪在肺腑中激荡。
他不信她会突然与他退婚。
明明……明明他们之前还那么好。
定亲的时候,他们还互通书信,一起畅聊以后婚后的美好生活,一起说起大婚的各种事宜。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性情都再熟悉不过,她怎么可能……临近婚期,却毫无征兆地与他退婚?
容时箐攥着这封书信,连书房都没进,转身就要奔去裴府找姜映晚当面问清楚此事。
然而刚往外走了几步,就被突然从后院赶来的冯氏急声拦住。
“时箐,你站住!”
冯氏是过来人,身在世家内宅多年,见了无数世家宅院中的争斗和各种纠纷与尔虞我诈。
早在数日前,容时箐往裴府递了书信,却迟迟没收到回信开始,冯氏就对这门婚事觉察出了异样。
随着这几日日复一日的杳无音信,冯氏心底对于这桩婚事怕是无法继续进行的猜测也越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