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刘昕儿舞艺极好,嬷嬷特在淳秀宫内拨给她一个偏僻小院以做练习,宋伍儿方才跑去叩响她的房门,见其不在,料想应是在院内练习,便蹦跳着去寻她,熟料一搭眼就瞧见曲城山挽着罗惜雅的胳膊在刘昕儿面前咯咯笑着。
“我跟你说,真不是在吹牛皮故意消遣你,惜雅妹妹的身姿偏灵巧,要是经过专门训练绝对能成为一等一的舞者,你就好心帮扶下,反正就是个伴舞的,绝对抢不了你风头!”
曲城山拽住刘昕儿双手,大咧咧得替罗惜雅请求道,听其话中含意,看来是与晚宴时刘昕儿的独舞有关。
宋伍儿当日曾为不肯跑去抛头露面的曲城山提了个躲避的好法子,用花瓶在她的肩膀上狠击数下,才让训练嬷嬷面露惋惜得将她除名,指派刘昕儿一人为晚宴助兴。
虽然曲城山为此着实受了不小的创伤,但也算是没办法中的好法子,起码目的达到,乐在其中。
虽然罗惜雅近来与曲城山走得极近,但宋伍儿绝未想过,她们间的感情已深厚如斯。曲城山既肯替她寻求露脸机会,定是已将她视为至交好友。唤作他人宋伍儿倒觉得没什么,可对方乃罗惜雅,心思不明的方汐汐得力手下,这番做派便有得思量了。
凭曲城山的性子,断不会将自己摒弃的东西转赠他人,现今特来祈求刘昕儿加个伴舞之位,想必与那罗惜雅逃不了干系。
宋伍儿曾私下与徐闻萧交谈,见其对罗惜雅的行径始终保持最初看法,不仅怀疑其她的来意,如今亲眼瞧见她搬弄人心的本事,轻抚下头,若有所思得绕过小院,朝宫外走去。
前世曲城山应是在近日蒙了大难,虽不知事情来去究竟如何,凡事替她盯紧些总归无错。宋伍儿这般想着,将手背到身后,仿如官老爷般腆着肚子慢腾腾得朝宫外走去。
“伍儿,伍儿往这边看!”
刘昕儿练习场地距宫墙不远,宋伍儿才行了数十米,一声轻呼自左边响起,似带犹疑。
宋伍儿偏转下头,待看清来人后雀跃得朝徐闻萧冲去。
“原来是你啊,闻萧姐不好生在宫内陪伴小皇叔,怎想起来找妹妹我玩闹,难不成你二人大吵一通,特地赶来向我哭诉?”
徐闻萧看出她摆明在戏耍自己,话不多讲,直瞄准宋伍儿肩窝处,好一通划拨。
“整日没个正形,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你!”
宋伍儿见她有备而来,止不得大笑出声,同她撕扯着,护住自己易痒的敏感部位,连声讨饶。
“两位真是好雅兴,惜雅妹妹啊,你可睁大眼睛瞧见了?我都说了你只是白白浪费一番好意,人家根本没将你我放在心上,何必赶来自讨没趣。”
冷冰冰的嘲讽声响起,远远瞧见宋伍儿二人的曲城山,在罗惜雅的苦求下欲拉下脸面跑来聚,见她们正玩得欢畅,顿时戾气横生,明讽暗褒得数落起罗惜雅来。
宋伍儿见势不妙,恐生误会,忙折身跑到曲城山近前,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她只狠狠盯视着徐闻萧,似是痛恨之至。
“哼,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那今后也无再见必要了!惜雅妹妹我们走!”不待宋伍儿上前,曲城山伸出手拉扯着罗惜雅扭头便走,任宋伍儿在身后扯破了嗓子也不肯回头,反而加快度朝院内急急而奔。
回在曲城山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宋伍儿,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呆呆愣在原地,鼻头泛起苦涩,实不知自己究竟哪处做的不对,惹其生厌。
“伍儿,你们……我还是去向她解释下,省着你左右为难,说到底这事也是我先挑起的,大不了让她打几拳出气好了!”
徐闻萧不忍见宋伍儿相交多年的好友从此形同陌路,攥紧拳头鼓着勇气朝曲城山离去方向追赶,却被生扯住袖口。
“闻萧姐,此事与你无关,你现在冒失冲上去反而适得其反,等她平和下来后,我自有办法,眼下还是你的事要紧些。”
宋伍儿连叹三声,缓下心神,轻笑着拉扯徐闻萧询问起她与楼江城的相处,见她略显害羞神色,顿时猜得七八,心内一片安慰。
看来事情果真没被她搞砸,接下来就该想个稳妥的法子让徐闻萧顺利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