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南安王莫非是抽了风?
还没来的及问,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阵痛意,宋伍儿下意识去摸额头,顿时傻了眼。
我去,好大的脑袋,这这这,是被撞的?
此时的宋伍儿已不能用狼狈一词来形容了。
宛如拳头般大的包蹭的在宋伍儿额头上鼓起,那样子就像是年画里的老寿星,方才宋伍儿被甩的懵了神,忘记疼痛,这下才感觉出来。
难怪南安王不顾及风度,在她面前哇哇直笑,宋伍儿郁闷的揉着脑袋,往菜筐里瞧去,呵,好大的一块石头,没磕到眼睛算是好运气了。
护卫牵着马车回到南安王身边时,宋伍儿早闷闷的坐在一旁,望着街上乱像直呆,手里还牢牢握着马鞭,心里愧疚不已。
马夫颤抖着身体,小心得来慰问宋伍儿,宋伍儿二话不说将鞭子还给他,蹭蹭上了马车。
“既然表妹你受了伤,本王不再叨扰,你可要好生休养才是,今后行为举止要规矩些,别再搞出些麻烦事了!”
宋伍儿已没心情再同南安王争论,这事说到底都是她自身的不对,马鞭是她甩的,马受了惊也是事实,南安王替她向百姓们赔了银子,即便再对他心怀怨气,此刻也不愿再作。
简单的道了声谢,宋伍儿翘着二郎腿窝在车内,满腹忧愁。
头上的包似乎认准了她这个倒霉蛋,怎么揉都弄不下去,待会回了宋府要是被人瞧见了,赵氏还不得把她拎到祠堂,再抄个几十遍书籍,真不如直接昏过去了。
宋家离主街道并不远,没多久车子便停在当口,宋伍儿同楚觅儿离去时,家里只嫂子们知晓,至于赵氏现下出了城烧香拜佛,所以此刻并无几人注意到宋伍儿的行踪。
感谢一番楚家马夫后,宋伍儿头上裹着个破布条,蹑手蹑脚的钻进宋府。
布条是她在马车里搜刮出来的,料子有些陈旧了,很明显是楚家不要的东西落在马车里忘了清理。
府里没多少人在外边忙碌,宋伍儿猫着腰轻松的逃进院中,不久前被借给赵氏做工的茶香,今日回了宋伍儿院中,见了自家小姐奇异模样,还未开口,就眼睁睁看着宋伍儿的脖子被一只胖爪子捏住了。
“伍儿,你这臭丫头跑去楚家做劳什子,找块镜子看看你自己,这脑袋上缠了个什么东西,还有你这新做好的长衫,才穿了一下午怎就糟蹋成这个样子,真是不让人省心。”赵氏一脸嫌弃的将宋伍儿身子掰过来,指来指去,说着就要将布条扯下。
宋伍儿忙双手抱头,阻止了赵氏的动作,慌忙退到一旁,小声道:“娘,我不过半路上遇见了那个南安王,他非要拉着女儿去看什么夜景,我一时生气就跟他有了冲突,哎呀,我这不没什么事吗,衣服脏了洗洗就好了!”
自家母亲的脾气,宋伍儿心里可跟个明镜似的,赵氏平日里嘴上是不饶人的,对家里的孩子可是打心眼的疼爱,对宋伍儿更是掏心掏肺的,万一让她见了自己狼狈模样,那还不心疼死。
“臭丫头,既然没事,你躲个什么,娘又不会打你,这个南安王当真不知羞,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来找你,也不知道淑妃怎么生下这个货,以后我进了宫定要好好呛他几句,楚家的姑娘刚回府他就搞这些破事,真当咱们宋府没人了?”
赵氏最见不得女儿受了委屈,骂骂咧咧的将南安王损了八个来回,宋伍儿一直同她保持着距离,站在背风地方护着头上的布条。
怒气消完,赵氏将目光转回女儿身上,见宋伍儿举止有些奇怪,没多说什么,同她聊起了楚觅儿的状况,见宋伍儿渐渐失了戒备,一把将缠裹了几层的布条扯了下来。
“嘶,诶呀!疼啊!”
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将宋伍儿的头一并拽下,宋伍儿嗷的叫了一声,吃痛的捂住了额头上的大包,动作算快但还是让赵氏看清了惨状。
本就被撞出红肿块的额头,没经过及时的治理,周边生了些青紫色,而宋伍儿为了不教旁人看到,胡乱的硬缠了一路,现下已是惨不忍睹。
正中心的位置被挤出些红斑,青紫更是占了大半个包,如今的宋伍儿已经不是老寿星了,倒更像一只小鬼顶着丑陋面容特意窜出来吓人。
“是不是南安王那兔崽子干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