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钧卓笑笑,趁着她放松了一点,推了一碟蛋糕到她面前,还把小叉子塞到她手里:
“你想说我们是合约订婚关系?你是我的未婚妻,随时可以结婚的那种,这就是结果。”
“不管这个结果是通过什么方式达成的,都是结果,我都认。只要我们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你就可以用我的资源。”
盛思晗清楚这也是合约内容的一部分,她只是觉得不好太过分:
“可是我担心我会被你惯坏,以后没有了这些资源,没有了阿卓你做我的靠山,我怕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盛思晗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朝他拜了拜:
“这是我生存的方式和技能,请让我用自己方式,不过我会尽量不给你惹麻烦的。”
站在一段关系的开始,就已经在想分开之后她要怎么做了,还要随时保持状态。
她是在随时准备离开他,准确地说,是他们还没有真正开始,他得跟她有更深层的绑定才行。
“好,就用你的方式。”顾钧卓嘴角微挑,他也可以用他的方式,
“我也很同情白老的遭遇,决定帮助他,你应该没有权利替他拒绝我吧?”
盛思晗愣了一下,白老的生活已经不能用授之以渔的方式解决了,在这个时候有一笔捐助绝对是雪中送炭。
她的确无法替白老拒绝:“不会,我还要替他谢谢你,只是我还有好多像白老这样的朋友。”
“他们情况比白老好一些,可是也比较差,很有才华,只是需要时间和机会……你总不能都捐助吧。”
顾钧卓亲手切了一小块蛋糕,喂到她嘴里:
“顾氏有从事艺术品投资的公司,有很多资源和进修的机会,我妹妹也经常会资助一些有潜力的年轻艺术家。”
“帮助他们有很多种方法,不一定要靠捐助。他们中间可能有一些人最终无法成为艺术家,但是他们可以从事艺术相关的工作。”
“你不能什么人都帮,这样筛选一下,至少有一部分人可以现在就靠他们自己提高生活品质。其余的,你再去帮,负担小了,不会累。”
盛思晗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真的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们这样平凡而渺小的人考虑。
她流村的那些朋友里,其实论水平都不错,只是要想将来成为艺术家,不仅要有努力和时间,天赋和灵气都很重要。
水平可以、作品也不错,有些却最终沾上了匠气。
有些话不好听,这样的人熬下去出不了头,就算付出了全部心血,将来无论是造诣上还是收入上都跟从事普通工作没有多大区别,甚至还会更差一些。
这些人如果能有机会早点转去做专业相关的文职工作,就好像演员、歌手也有一些会转去做经纪人、导演、制片工作一样。
她从前就这么想过,这些人中也有人之前就有了这样的意识,可是她们手上的机会不多,没有机会办到。
盛思晗脸上有了血色,由衷地感谢他:“我替他们谢谢你,这句谢谢你不能拒绝,是替他们谢的。”
“其实我们也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但是很不容易,尤其花城这边机会要少一些。”
在花城做生意、做饮食业相当不错,可是做文化相关的产业,并不容易生存,这样的机会很难得。
这回终于没有拒绝,顾钧卓心里一松,谆谆善诱地道:
“你看,我的方法也不错,能帮上你。以后有事要告诉我,不吝啬于分享的人,运气也会比较好。”
“刚刚这件事可能会有一些收尾,也交给我来做,好不好?对你的朋友也有好处。”
盛思晗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韦富仁现在是认怂了也被她感动了一点点。
等他回去之后,想到自己赔了两百多万还白画了一幅字画退回了五十五万,肯定会想办法报复,至少会说出些难听的话,败坏他们的名声。
韦富仁在南方是有些人脉和地位的,他放出话去,她那些朋友的作品恐怕更难有人欣赏了。
她有想过回去之后会尽快跟文信集团谈判,然后就把他们手上的一些成品拿到港城的画廊和私人展馆找找路子。
她没有拒绝顾钧卓借给她用的那间商铺也是因为这个,可是这样做的确堵不上韦富仁的嘴。
盛思晗发现一牵扯到她的朋友,她就更加拒绝不了顾钧卓了,她不得不接话:
“那……阿卓你准备怎么收尾?请律师起诉他?你该不会要派人去恐吓他吧,或者把他关起来?”
盛思晗一时间想到了很多港片电影里的片段,顾钧卓此刻在她眼里仿佛片子里的大佬。
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顾钧卓都没有那种斯文败类的感觉,他的气质太矜贵、太清冷了,不像那样的人。
顾钧卓很快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他有些无语地抚上额头:
“思思,不是犯法的方式,我只是要回去请我爹地在他收藏圈子里说句话。”
“你们说的很对,起诉对他这样的人影响不大,反而会让他和跟他一样的人更加觉得无所谓,还是用一些立刻能看到效果的方法比较好。”
“我爹地喜欢收藏,在圈子里有些地位,只要他放出话说韦富仁是个骗子,以后至少港城的圈子他就踏不进了。”
南省的收藏和风水圈子是通着的,要是顾弈城放了话,南省圈子也会将他拒之门外。
更别说放话的人是顾弈城,韦富仁在港城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人们肯定会猜想韦富仁究竟是因为什么得罪了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