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有新的女朋友了,还这么冲动,甚至让你难堪,我是真的没想到,我替他道歉……”
顾钧卓神色微冷:“思思,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总是对我说抱歉。况且,你替严皓向我道歉,你以什么身份替他?”
“我……”盛思晗语塞,
“严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只是单单对我这件事反应比较大,应该是因为三年前我处理不当。算是怪我吧,所以我才替他……”
盛思晗又陷入了那种纠结、混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状态。
顾钧卓敏感地意识到她的异样,这不是第一次了,或许他不应该对她这么严厉。
他决定试试谆谆善诱的方式,他的神情如冬日暖阳般柔和,他这样的时候是最无害的:
“所以三年前,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难道严皓没有出轨?事情放在心里不好,要不说出来让我听听。”
“你知道的,没有人会从我这儿打听八卦,你的话到了我这儿,就像进了瑞士银行的保险柜,我不会说给别人听。”
“乖,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建议,或者一些见解。”
换了从前顾钧卓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即便是顾家人,他这么说了,对方都会吐露几句。
就算不完全,揪住这几句话,七七八八的,他也能推测出大致的真相。
可是这些话听在耳中,这般柔和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顾钧卓看在盛思晗眼里,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她从前做访谈节目主持人,想要诱哄访谈对象打开心扉的时候,她就是这副样子的。
盛思晗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不自觉地双臂交叉护在身前:“顾先生……阿卓,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一部剧。”
“电影?我不经常看电影,什么样的剧?”顾钧卓不以为意,调整了一下继续问。
盛思晗轻轻摇头,声音不自觉地越来越小,边说边目光闪烁地偷偷观察他的神情变化:
“不是电影,是很古早的一部电视剧,讲的是一个皇帝和一个特别喜欢说实话的宰相。本来,宰相年纪大了,收敛了一些。”
“有一天,皇帝邀请宰相一起去皇宫里的浴池沐浴,说是君臣坦诚相见,没有了皇帝的龙袍和宰相的身份,让宰相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顾钧卓没看过这部古早剧,可是这个剧情引起了他的兴趣:“然后……宰相说了?”
“说了!”盛思晗一拍巴掌。
剩下的话应该不用说出口了,顾钧卓这样的上位者肯定会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
谁知顾钧卓来了兴致,继续问道:“然后呢?”
盛思晗闭着眼硬着头皮说:“然后……沐浴完了,他们都重新穿上了衣服,皇帝还是皇帝。”
他再如何亲昵、无害又怎样?这场谈话之后,他依然是顾先生,她依然是小可怜盛思晗。
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不会因为各自的身份和状态复位,就自动删除,都是留在心里的。
顾先生不是一个长舌八卦的人,可是他这个人太重要了,放在他心里的事即便只有一根羽毛那么重,也会变得很重。
她怕他?
顾钧卓有些不高兴,可他不能吓到她:“那就说一点,用你觉得可以说的方式。”
顾钧卓穷追不舍,盛思晗不好不说,而且严皓已经给他们带来麻烦了,她说一些,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也是应该的。
盛思晗斟酌着说:“我跟严皓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他们这一房还没回港城严家,他更像是我的哥哥。”
“三年前我们会订婚,原因其实跟我和你现在的情况很像。他出轨被拍是真的,被人设计陷害也是真的,我也都知道。”
“他没说谎,我也的确不在乎。我们会解除婚约是我的原因,当时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我受不了了,是我提出解除婚约的……”
她不在乎严皓是否忠诚,不在乎自己的颜面,还有什么样的事情会让她结束这段短暂的婚约?
既然三年前达成合约的情况跟现在相似,她是不是也不在乎他的忠诚。
如果他有了别的女人,她也不在乎?
不,正常情况下,她可能真不在乎,但如果再一次发生了“别的事”,她还是会受不了,然后放弃。
顾钧卓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矛盾,她很可能也不在乎他的忠诚,还有可能突然放弃,发艮梦啊,呵呵:
“别的事,是什么样的事?严家二老因为你没看好严皓,责怪你了?那个女人……来找你了?”
要是这样,顾钧卓觉得他完全不用担心,他的身上永远不会发生别的女人上门示威的戏码。
顾家极重家风,要是他订婚了还敢惹出这种风流债,顾弈城就能打断他的腿,冯诗绮还会拔了他的输液管。
盛思晗摇摇头,那段日子她至今不敢面对,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即便他做了那样的事,我的利益也不会受到影响。”
“就是一些不会影响到大局的事,至少在其他人眼里是这样的。顾先生……阿卓,我还好没有做商人。”
“要是做商人,我肯定得去当乞丐。明明严皓给的条件已经很好,这几年都不用过的这么辛苦。”
“为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我就放弃了……不过,你放心,这一回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
这次的合作很金贵
顾钧卓沉声道:“你是说假如我出轨,假如又发生了你说的那样的事,你都不会终止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