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才刚刚好一些,如今走了这么多路,脚腕有些微微发热,一阵一阵顿顿的痛。
他停下来,笼子里的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也歪头看了他一眼。
黑溜溜的小眼睛看起来格外可爱。
他不知道养鸟要从什么时候养起来,也不知道最好的时期在几岁,但他来时问了老板它的年龄,它今年正好两岁。
他俯下身按了按肿胀的脚踝,向前走去,快要走到公交站牌时,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嗡鸣声,他想躲闪,却在转身时,本就脆弱的脚踝猛地一扭,他身型一晃,一道刺眼的光骤然朝他驶来——
下一秒,他的胳膊被人用力一拉,脚下重心不稳,转身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腔,景然心脏狂跳,惊讶出声:“谢珩?”
他被抱得很紧,仿佛是要被生生嵌进怀中,窄腰被大手死死扣住,他能听见谢珩有力的心跳声。
谢珩没有回答,粗重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畔,他直觉不对,想要挣扎,却又被摁的死紧,片刻,谢珩低沉压抑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景然茫然:“走到这里好打……”
话未说完,他被谢珩粗暴打断:“为什么走路不看车?”
景然老老实实:“看了,没看到。”
谢珩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拉远,景然脱离了窒息的拥抱,这才发现,一向以体面冷静示人的谢珩,此刻脸色难看至极,呼吸急促。
“没看到?所以没看到是理由?”谢珩沉声,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和气恼,“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才没拉你,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你!”
景然自知理亏,垂着头勾了勾谢珩的手指:“……错了。”
“错了有什么用?”谢珩被勾住手指,一片柔软的触感,他顿了一下,“你为什么乱跑?回不来家不会给我打电话?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在外面为什么要关机!”
景然哑然,看着眼前的愤怒的不加掩饰的谢珩,摸出手机,点了两下,毫无反应。
他是不知道手机没电的,刚才付钱时明明还有20个电。
他软踏踏地垂眸:“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谢珩握住他的手腕,胸膛起伏两下,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景然半垂脑袋上的发旋,乌发柔软,露出毫无防备的雪白后颈,脆弱的仿佛能轻易捏断。
他无法平复,刚才在看到景然身后炫目的车灯时,心脏骤停,身体甚至无法思考。
沉默一会儿,他抿着唇,把景然拉到一旁的公共长椅坐下,一言不发地捏起景然的小腿,抬高,撩起裤脚,露出一段雪白却微微红肿的脚腕。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手下的脚腕瑟缩了一下,景然小声:“其实不疼,就是有点肿。”
谢珩抬眼看他,冷冽森然,景然瞬间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