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汹涌澎湃的内心在他的目光下慢慢的平静下来了。
我说过了,我只是天真并不是傻,我知道我的老师在说什么,所以我问出了一个我自己都没想到的问题:“老师,你会帮我吗?”
老师有些惊讶,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会。”
这时候我已经忘记他男宠的身份了,我记得我当时十分的雀跃,我缠着他问接下来要怎么做,结果他的答案再一次震撼到了我。
“先让女子都能进学堂。”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突然感到十分羞愧,我有想过让所有人都有学上,但我从未想过在古代,女子上学有多么的困难,这是一个需要被单拎出来的话题。
老师看着我,他误解了我的眼神,他将我的震撼理解成了困惑,对着我解释道:“想要上学第一步要从贵族女子开始,之后再渐渐地推行到全民有学上,所谓上行下效便是如此,若是一开始便要让穷苦家的孩子上学,那么来的一定是男子,穷苦家的女子依旧是呆在家中,哪里都去不得,那义务教育的初衷,便永远无法实现。”
听到老师的话,我忽然很后悔,我当初背的书真的太少了,我恨不得将新时代所有的知识都拷贝下来塞进老师的脑子里,因为我知道他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可我实在是太笨了,我没办法记下那么多的知识,我四岁的身体也由不得我一直清醒,即便我努力的保持清醒,但随着夜色渐深,我还是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之后,我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醒来,有些迷糊的我看到两个身影暧昧的纠缠在一起。
是我的父亲将我的老师按在了桌子上。
我瞬间就清醒了。
我十分愤怒,我不知道是我的老师引诱了我的父亲还是我的父亲玷污了我的老师。
他俩也慌了,迅速的分开,我的老师张着嘴想要向我解释什么,但我的父亲却坚定的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坦荡的向我看来。
我内心的愤怒骤的消散了,残留在心中的只有淡淡的悲哀。
他们是被时代裹挟的清醒者,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就像我一样。
我落荒而逃。
不愿看见他们,不然我内心的背德感会将我击溃。
我迅速的回到了我母亲的宫中,母亲的房间内还亮着烛火,她一定是在等我。
我充满愧疚的奔向她的房间,我想向他道歉,因为我刚刚有一瞬间居然想要支持我的父亲和我的老师在一起。
结果我一推开我母亲的房门,就看到她满眼泪痕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
我:……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是我母亲的白月光,我父亲亲自将他送到了我母亲的身边。
我每日看着追着我老师跑的父亲,还有和白月光你侬我侬的母亲,只想说……
你们古代人真会玩!
四方之笼(八)
李杌这两天十分苦恼,苦恼到了连上朝都在频频走神的地步。
原因十分简单,在那天被李晞看见他与祝行路吻在一起后,好不容易才亲近了些许的祝行路再度疏远了他,甚至从他的房间内搬了出去,住到了隔壁。
要不是他狠狠地假哭了一场,祝行路还不知道要搬到哪里去。
他想要改善祝行路与他的关系,但他着实不知道怎么办。
看着坐在她面前唉声叹气的礼物,聂如婳没忍住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是啊,”李杌垂头丧气的道,“你与那谭元洲明明许久未见,怎么就能浓情蜜意,朕与行路日日相见,却同床异梦?”
聂如婳:……
聂如婳真的很怀疑李杌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与他是夫妻,向自己的妻子请教如何与他人相爱,这真的很荒谬,虽然她也没资格说她就是了。
“你……”聂如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或许你可以考虑放祝公子出宫。”
“不可能,”李杌的脸色直接黑沉下来,“朕不可能放他出去。”
这是聂如婳第一次见李杌生气,从前的李杌从来不会这么直白的把情绪挂在脸上。
似乎是发现聂如婳被自己吓到了,李杌缓和了脸色解释道:“你不懂,行路他……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永远不会。”
可是你们最大的矛盾就在这上面。聂如婳想这么说,她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下来。
李杌不可能不知道他与祝行路之间无法调和事情的是什么,只是他执着的不愿意放手,谁也没办法。
“帮朕去劝劝他吧,”李杌道,“他十分介意你与晞儿的存在,你亲自去宽慰他,他会好很多。”
若是放在之前,聂如婳不会答应的,她是不爱李杌,也无所谓李杌喜欢谁,但她有属于她的尊严。
想让她去宽慰一个男宠?简直是笑话!
可现在她无法拒绝,李杌将谭元洲送到了她的身边。
从这一刻起,或许她与李杌的关系变得奇怪又合理起来,他们是家人、是朋友,唯独不是爱人、不是夫妻。
作为家人、作为朋友,,既然是李杌的请求,自己怎么可能不帮呢?
“好。”聂如婳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件差事。
见她同意,李杌随便寒暄了两句便起身走了,一刻也不愿多呆,一看就知道,他是怕祝行路会因此难过。
李杌走的利落,留下聂如婳独自苦恼自己该如何与祝行路开口。
若祝行路是什么养在深闺的女子,她到是好劝的紧,随便说些李杌的好话,对方便能深信不疑,可偏偏祝行路是男子,还是见识极广、学问颇深的男子,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