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听到这话，程廷晟倏地抬??头。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钟纪棠，眼底闪着期盼的光：“你……”
钟纪棠端着咖啡杯：“不要误会，程廷晟，我也不会再爱你。”
这世界上对人最大的惩罚，不是爱或者恨。
而是彻底的释怀跟忘记。
这种方式，远远比其余两种更加决绝。
现在的钟纪棠，只是想抹去关于程廷晟的一切，彻底忘记这个人。
程廷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眸光骤暗。
到底是他天真了，到了这种时候竟然还在奢求钟纪棠能够继续喜欢他。
但这样的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
程廷晟没有怨言，只是他不想就此放弃，才会答应跟钟纪棠出来见面。
他深吸气：“我能理解你这样的选择，但至少……不要跟我太生疏。”
话声中，带着鲜有的卑微。
可钟纪棠万分从容，她放下咖啡杯：“程廷晟，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求和的，只是跟你把话说清楚，方便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份爱来得太迟，她已经不需要了。
程廷晟欲言又止了几个回合，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
窗外白雪纷纷。
钟纪棠好整以暇：“爷爷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的负罪感不用那么深重，毕竟你也不是医生。这件事情更大的责任，出在杜若月，但现在你们也离了婚。”
程廷晟稍显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
话还未完，就被钟纪棠打断。
她直视着程廷晟，一字一句：“程廷晟，我这样对自己说了三天，才终于将自己劝解开没有迁怒你，如果你再反驳，我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程廷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看着钟纪棠，这时才意识到，他好像从来都不曾了解她。
毕竟从前的钟纪棠只会唯唯诺诺跟在他身后，从来没有如此硬气地独挡一面过。
但他也确切的感觉到，钟纪棠要离开他了。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所以程廷晟识相地闭上嘴，只低声问：“你今天跟我见面，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钟纪棠不置可否。
她拎起放在旁边座椅上的包：“是，因为我们的每一次分开都无比仓促，后续又牵扯程多麻烦事来，所以这次我想跟你好好告个别。”
“但我没想回黎城！”
眼见钟纪棠起身，程廷晟也跟着站起。
他意识到这次钟纪棠没有在开玩笑，再不做些什么，恐怕就要彻底失去她了。
程廷晟再也忍耐不住，将这些年的话在此刻全部告知。
“我说我要回黎城，只是我拉不下脸想要跟你好好谈一谈，想随便找个由头跟你说说真心话。”
“爷爷的事情的确横在我的心里，让我有些难受。但让我更加难受的是，我明知我做错了事情伤害了你，但我又忍不住想要跟你靠近。”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从前是我不愿说，但现在我已经明白了……”
程廷晟略一停顿。
随后，他镇重开口：“钟纪棠，我已经弄懂这些年来心为什么总是会偏向你，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