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疯了,彻底疯了。
原来卑微地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就像是望着江边楼上高悬的寒月,总让人产生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那份对谢九尘的执念开始越来越深重了。
江楼弃比谁都清楚,执念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时候执念太深,累的是自己,误得也是自己。
可人活着,怎么会没有执念?
身在俗世中,本就一俗人。七情六欲,爱恨情仇,全都逃不过。?
他酒未沾唇,心早就热了
他从前总是对这些东西避而远之,潇潇洒洒生活,浑浑噩噩虚度了好些个年头。
等到终是被执念缠身,最后欲罢不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叫谢九尘的人。
微风轻拂,额发轻掠,机车上的男人坐在那里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江楼弃抬起手指刮了刮鼻尖,却难得流露出一副自嘲可笑的表情。
他淡淡叹了口气,正要调转车头,视线不经意间忽然瞥到了一个背影。
“九尘……”江楼弃定定地看过去,兴奋不到一秒的眼神瞬间转为冰冷。
走在不远处的谢九尘侧过脸,鲜少地露出一个特别的笑颜。
那笑是发自内心的,纯澈无瑕的,与他平时待人接物时的温笑截然不同。
而且跟他说话的人也不是顾乔屿,那人半个肩膀搭着书包,穿着二中校服,笑起来阳光开朗。
估计又是他的哪个学生吧……
两人谈笑风生,好生热络。
“好啊,对我都没这么笑过……”江楼弃摘掉墨镜,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心底却翻涌着难以压制的醋意。
他长腿一迈正准备过去棒打鸳鸯,结果手腕突然一紧被人给拉住了。
江楼弃连忙回头,在见到抓着自己的人时,面色微沉,迅速挣脱了手臂。
他睨了一眼旁边眉开眼笑的沈媛媛,焦急地往谢九尘的方向走过去。
突然一阵人潮涌动,声音喧闹嘈杂,刹那间就将他拥到了原地,连同最后一点拼命望着的身影也随之没入茫茫人海中。
江楼弃怔怔地看向前方,眼里蕴着深刻的痛苦和悲楚,失魂落魄地靠着机车。
沈媛媛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伸出手指轻轻拽着他的衣角,“江哥哥,你……你怎么了嘛?”
“没事。”
江楼弃抹了把脸,极力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放学了就回家去吧,天快要黑了。”
见他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沈媛媛顺势就坐上了后面的机车,软声细语地请求:“那江哥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