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鬼东西越来越近了,最后居然离他们几人不过十米之遥!
随后那条长长的葬礼队伍将他们包裹在中间,一圈又一圈地转着走,鬼影忽闪忽现,全都围绕在这方天地。
褚知行站在原地屹然不动,双手合十,眼睛紧闭着,嘴里不停地念起驱邪咒。
“褚哥……你不准备打跑他们吗?”周嘉翊缩了缩脖子,抓紧了手中的电光。
奈何ak没有带在身边,要不然他高低都要给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一点颜色瞧瞧。
褚知行面不改色,低沉着声音:“小鬼抬棺,死者为大,莫要惊扰,掐诀念咒避免他们接近就好,过会他们就会自行离开。”
“噢……那我也念!”周嘉翊半闭上眼,跟着对方有模有样地念叨起来,只是那咒语念的乱七八糟没一个能对的准。
突然,从“人”群里探出一只黑不溜秋的鬼手无声无息地伸向谢九尘的手臂。
眼看着就要抓上他了,江楼弃瞳孔微微一闪,手里掐住一张火符将那条不知天高地厚的鬼手烫了回去。
“没事,这小鬼太调皮了,还想跟我们家九尘玩躲猫猫。”江楼弃吹灭了跳跃的火焰,浅笑盈盈。
谢九尘条件反射地缩回被他触碰到的手臂,薄唇轻抿,礼貌地点了点头,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调。
就在这时,四周的唢呐锣鼓声在顷刻间全部停了下去,那些“人”不知怎么了僵立在原地不动弹,接着开始弥漫起滚滚浓烟。
而那口背对着两人的棺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撞了过来,随后不偏不倚就将谢九尘跟江楼弃装进了里面!
身旁的褚知行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在棺材和小鬼凭空消失的一瞬间,他朝烟雾中甩过去一纸黄符,准确无误贴在了棺板上。
诡异的浓雾散去,空荡荡的小路上只剩下褚知行跟周嘉翊两个,再无其他人。
周嘉翊东张西望,在确认那些东西已经离开之后才放心松了口气,面对忽然之间极度安静的气氛,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我嘞个去!江哥和谢老师哪去了?!”
他那么大个江哥居然在眼皮底下不见了!
褚知行见他这般心急火燎还一无所知的样子,简直感觉自己被拉低了智商跟档次,只好不情愿地提醒他:“他们得罪了死者被撞棺带走了。”
“啊?不会吧?这么惨,那咋办啊?我们要不要救他们?”
话音刚落,周嘉翊一拍脑袋,救领导他居然还犹豫起来!随即就朝棺材消失的方向跑去,“我们快去救他们!”
没走几步他又被后面的褚知行拽过肩膀给拉了回来,“急什么?我在棺材上面贴了追踪符,跟我走。”?
有没有羊入虎口的感觉?
“喂,江楼弃?”
铺天盖地的晕眩感灌溉而来,脑袋也传来阵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尖叫嘶吼。
一个温润清冷的男声在江楼弃耳边轻轻呼唤,那个倍感舒适又熟悉的声音令所有疼痛感都一一拂去。
他微微动了动睫毛,渐回心神,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眸,封闭式的黑暗涌入了视线。
四周都是黑黑的墙壁,在人的身体上方紧紧压着一块厚厚的黑色木板。
而且什么也看不见,空气里少有氧气,肺像是被挤在一起,呼吸不得。
奇怪的是,身下躺着的棺材正在缓慢的移动着,并且还带有一些许颠簸之感。
江楼弃打开手机灯,就着平躺的姿势往周围照了照,除了密不透风的木板,一点缝隙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通道之类的了。
他一拳用力打在木板上,脸上充满着兴趣盎然,丝毫看不见焦急慌乱,半带轻笑着说:“哦豁,我们这是被撞进棺材里了。”
“嗯。”谢九尘整个肩膀紧紧抵着棺材板,身体已经避无可避,就算这样他也尽量让自己不去碰到对方。
江楼弃一晃把灯光照到他的身上,明明暗暗的灯火中,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端详那人,侧脸如玉,似画中美人。
尤其是那双清浅的眼睛,敛在纤长的睫羽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琉璃,清清泠泠,只轻轻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
江楼弃默默凝视的眼神炙热如火,连同脸颊、耳尖和脖子都迅速染上了烫意。
再看下去的话,他的心跳声就会露出马脚,然后成为这个封闭空间里明显和无法忽视的存在。
注意到他的目光,谢九尘不明所以地侧过脸朝男人淡然一瞥,视线相撞,他连忙移开,陡然沉下了脸色,“你在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江楼弃微微一怔,似在思索,随后柔和地出声,嗓音又轻哑又好听:“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侧颈,谢九尘心头一震,从后颈处传来的酥麻似电流一般经过全身,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在蔓延。
他极力往旁边瑟缩了一下,自顾自敲击着头上的棺木,“多谢江所长褒奖,江所长有这时间看我,还不如先找找怎么出去的好。”
怎料江楼弃对此却无动于衷,眉梢处的笑意微扬,用戏谑的口气问他:“有没有羊入虎口的感觉?”
“你再这样乱说我要生气了。”谢九尘阴沉着脸,那话中隐隐的怒意呼之欲出。
江楼弃果然乖乖束手就擒了,讨好般赔笑,“好啦好啦,别生气嘛,我不说了。”
不动点真格这人要无法无天了。
话音刚落,棺材突然往右倾斜,伴随着一阵猛烈的摇晃,沉沉地颠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