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承载尸体的殡仪车须臾间摇摇欲坠变成了纸车,焚起一道磷火化为灰烬。
几日后。
sne特务所。
“什么?尸体不见了?”
江楼弃手指轻敲着桌面,半抬起眼眸看向前面坐立不安的胖男人。
那是殡仪馆馆长。
“江所长,实不相瞒,殡仪馆最近几日陆陆续续老是丢失尸体,还是女性的,可是殡仪馆里里外外都有保安看守,我实在想不明白,谁会那么变态去偷尸体啊?遗体总不能是自己跑了吧?那太可怕了!”
馆长越想越害怕,寒毛倒竖,周身也止不住战栗。
见他这副怕的要死的怂样,江楼弃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看似客气有礼,实则语气敷衍,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之意。
“别害怕啊,我问问你,殡仪馆里最近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比如有鬼怪出没之类的东西。”
馆长一拍大腿,点头如捣蒜,“灵异事件啊?有!做我们这一行的肯定会或多或少发生点可怕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继续说:“就在前几天馆里就疯了一个员工,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醒来后一直神神叨叨说他看见鬼了,还说跟他一起加班的入殓师小张被一具站起来的尸体扔进火化炉里!”
“这么刺激?然后呢?是真的吗?”周嘉翊放下怀里捧着的游戏机,眼里倏地窜起两簇兴奋的小火苗。
馆长艰难点了点头,心脏砰砰直跳,“我让人去火化炉里检查过了,那里……确实真的有骨灰……”
江楼弃扶着下颌,睫毛垂下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女性尸体……有点蹊跷。”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些丢失尸体的家属都找上门来了,要我给个说法,不然就去控诉我,我上哪找尸体去啊!”
馆长一顿唉声叹气,挤眉弄眼却哭不出半滴眼泪来。
“你们猜那些家属是怎么骂我的?说我一把年纪放着活人不找,还惦记上女尸,我哪敢啊?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
苏浅噗嗤一声,对他无情嘲笑,“哈哈哈,看你这样子确实不敢。”
“别叹了,把我们所里的好运都叹没了,我晚点就带人过去殡仪馆守株待兔,你先回去吧。”江楼弃被他这一番哭爹喊娘的样子整不耐烦了。
馆长感激涕零,下意识掏出根华子就要贿赂他,“太感谢了!江所长快接着!”
江楼弃摆了摆手,“我不抽烟。”?
狠起来连队友都干
馆长见他不要,顺势就叼在嘴里,心里暗暗偷笑又省了一根。
他指了指外面,咧嘴笑的时候露出整排黑黄的牙齿,“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件事就拜托江所长了!”
“嗯,行,走好啊!”江楼弃出于礼貌也跟着站了起来,目送胖男人走后,他揉了揉职业笑僵的脸颊,重新坐回了沙发。
周嘉翊探出头往门口望了一眼,待到人影都看不见了,他才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这矮冬瓜一看就是经常苛刻员工的!”
“像极了某个人。”西诺?格里菲斯故意用很慢的语速说话。
他双臂交叉站着,时不时用手指勾起红发打旋,略显傲慢。
江楼弃总感觉这阴阳怪气的吸血鬼是在戳自己,但又没证据,他自顾自提壶泡着热茶,头也不抬,“我知道你们在说冥主。”
“他说的是你!冥主大人我们可不敢在背后乱说坏话。”苏浅直接脱口而出,还特意提高了音量,唯恐对方听不见。
只是一说到那不近人情的地府冥主,她就有些害怕起来。
这一群欺软怕硬的同事真的是够了!
江楼弃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一个大好领导哪里虐待员工了,简直无中生有!
他也懒得去反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茶水,倒映在茶杯里的模糊影子也随之漾起波澜。
少顷,他缓缓说出了刚才想到的分析:“丢失尸体……还是女性的,如果不是什么恋尸癖好的人,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食尸鬼。”褚知行总能在他跳动的思绪上一语道出关键点。
食尸鬼是一种长着像胶皮一样有弹力皮肤的类人怪物。
它们的外表消瘦而憔悴,蜡黄和干燥的皮肤紧绷在骨头上,脚像蹄子,脸部像狗,还长着尖尖的爪子,会用一种急促的、像是在哭泣的声音讲话。
食尸鬼喜欢吞食尸体,特别是女人跟小孩的,火,银和明亮的阳光可以伤害他们,因此它只在晚上狩猎。
江楼弃无意识地点头,一只手习惯性轻轻摸着耳钉,斟酌几许。
“不过食尸鬼通常都是在埋葬死者的地方集体行动,应该是坟墓乱葬岗之类的,怎么会出现在殡仪馆,虽然说殡仪馆的尸体也不少……”
“集体行动?那就是说对方可能不止一只咯?”苏浅蓦然怔了一会,神色惊讶不已。
江楼弃面色凝重,浓黑的眼睫微微颤动,“食尸鬼畏光,特别是太阳,虽然现在的家具灯光不会对它们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也会引起它不适的症状,而阳城即使夜里也是灯火通明,它们估计不会太造次。”
西诺?格里菲斯侧过泛白的脸,声音捏着西方腔调:“竟然跟本伯爵一样怕太阳,不过那些食尸鬼太低等了,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管他有多少只,武器驾起一通扫射,哒哒哒!”周嘉翊比着打枪的手势眯起眼睛瞄准了几人,出乎意料的兴奋感充斥全身。
“傻了吧唧。”江楼弃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忽地意识到什么,平静而莫名地抬头问他:“武器?你不会是盯上研究室里面那几把破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