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想放弃又舍不得,想继续却又没意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景澄气谢钦言,又无可奈何。
他从来都是一意孤行,认准什么便是什么,哪听过别人的话。
站起身,景澄为难地看了眼顾翼州,他不想去,但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顾翼州紧张地拉着吉他包的背带,还想为自己争取机会,“我唱完两首歌就走,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景澄淡淡应了声,他佯装无所谓地活动下蹲麻的腿,“酒吧彻夜不归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要回去?”
知道他在说气话,顾翼州配合一笑,“你不想回也行,那我陪着你。”
没想到,景澄居然是认真的。
“你爸妈管你那么严,算了吧。”他径直往前走,背影孤单落寞,“我今晚想一个人在外面待会儿。”-
谢钦言不知在客厅坐了多久,爸妈还没回来,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安静极了。
偶尔听见脚步声,察觉到佣人过来,他会问几点了。
佣人对这位少爷警惕十足,他脾气本来就不好,自从失明后,整个人更是暴戾无常,保不准哪句话说错就把他给惹到了,在他面前任谁也不敢放松神经。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回来后一直在沙发坐着,以往都是把自己关房间里的。
又一次被问时间,佣人如实作答:“少爷,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
这话说完没一会儿,有车驶进院子,强烈的车灯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打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不多时,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
谢钦言眉梢微动,扶着沙发站起来,准备离开。
他往入户玄关相反的方向走,但还没走多远,身后便响起一道暴怒的声音:“你把你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也就罢了,你爷爷今天过大寿,你也敢拆台,是不是我们太纵容了?别以为你身体这样,我就不会管你了!”
谢林峰吼完,唐秋云冲进来,拉了他一把。
“大半夜的你嚷嚷什么?谁让嘉旭那小子找事儿的,澄澄刚给我打电话解释清楚了,是嘉旭把他关进洗手间,掐他脖子,骂他在先,钦言都是为了保护澄澄,我觉得他干得没错,谢嘉旭被惯坏了,就得有人管教管教他。”
“那他也得分时候吧?替景澄出气,不能等明天?他这分明就是没把长辈放眼里。”
谢林峰越说越气不过,卷起袖口,“不行,我今晚非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哎呀!行了!”唐秋云没功夫跟他说那么多,“澄澄听起来像喝多了,我问他回不回家
,他说他不回,待会儿跟同学一起回学校,我想想还是不放心,得过去看看。”
谢林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景澄不是不会喝酒?”
“谁知道怎么回事呢,说不定就是嘉旭骂得太难听了,他心里难受,借酒消愁。”
说这话时,唐秋云还往谢钦言的方向看了眼。
她故意往谢嘉旭身上推的,事实上,以她对景澄的了解,能让他这么难过,只可能因为谢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