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晚背着吉他干嘛去?”
见谢钦言不搭理顾翼州,景澄解围地问了句。
“我不是喜欢唱歌吗?跟师哥他们组了个乐队。”顾翼州不好意思挠着头,“就在那边的酒吧,要去听吗?”
“不了。”景澄回绝得坚定,“我和哥哥要回家了。”
顾翼州也没奢望他会答应,勉强笑了笑,“那有时间再说。”
“好。”
景澄刚想和人说再见,谢钦言忽然开口:“跟他去吧。”
顾翼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看向景澄,却发现他目光凝滞,整个人麻木地定在那儿。
景澄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喉咙里苦涩作祟,积攒的委屈和不甘突然之间如涨潮的水汹涌而至,翻滚着将人淹没。
他的哥哥,要彻底把他推给别人了。
单是想想已经激得眼眶发酸。
景澄呼吸都变得微弱,抑制住喉咙里的呜咽,佯装轻快出声:“那好吧,我正好想听歌了。”
自作多情了,哥陈叔的车开过来,谢钦言坐进车里。
顾翼州为他关上车门,听见他很小声叮嘱了句:“早点送他回来。”
“好的,哥。”顾翼州下意识叫了这么一声。
车子开走,顾翼州转身要跟景澄说“走吧”,却见他蹲在地上,像被人抛弃了似的,无助抱紧双臂,把自己缩成一团。
昏黄的路灯照着,笼罩在他单薄的身形,脆弱又形单影只的一个人,看得他心脏都揪成一团。
顾翼州能猜到是因为什么。
他慢慢蹲下去,僵硬的手停留在半空,想安慰又没有身份。
没有劝景澄不要哭,反而说:“哭吧,我这里有纸。”
男生温和的语气柔软得像云,静静地陪伴在景澄的身边。
侧目望着景澄,眼底盛满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景澄抬起头,望着车尾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他就这么把我扔下了,是不是很过分?”
望着景澄眼里闪烁的晶莹,顾翼州从口袋掏出纸巾,无声递过去,“你哥没有扔下你,他还交代我,早点送你回家。”
景澄听得更难过了。
要是对他坏,不如坏得纯粹一点。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在意,要怎么才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