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抬眼望她:“现在几时了?”
霓裳想了想:“应该是酉时末了。”
李墨:“该吃晚饭了。”
他忽然地道了这样一句。
霓裳一愣,回过神来,问道:“你饿了吗?还有半包肉脯没吃……”
李墨兴致勃勃地反问:“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晚饭吃肉脯?”
霓裳:“饼子也还剩了些。”
李墨闭了眼睛,声音平静:“方才我在想的是,为什么我回到家没有人为我做好热饭热菜。”
霓裳顿了一下,道了一句:“我去把饼子给你拿来。”飞也似地跑厨房了。
李墨前后脚过去了。进去之后,做饭。
霓裳抢在他之前,坐在灶膛前的矮凳上,双眸熠熠生辉:“我烧柴。”
半个时辰后。
霓裳呛到无法呼吸,不在嘴硬,逃离了乌烟瘴气的厨房。
李墨只是将白日里买来的吃食,放在蒸屉上热透。所以很快地,不到一个时辰,饭菜就做好了。
他一一端到了屋中饭桌上。
去敲了敲霓裳住处的门,道:“出来吧。”
霓裳走出来,支吾了一声:“我……”
李墨:“我不饿,我先回屋了。你吃完饭,放在这里就行了。”
他说完,去厨房呆了一会儿,出来时提着热水进了他的房间。
李墨不是说十日不洗死不了吗?
怎么自己倒是洗上了?
霓裳暗暗腹诽,吃了七分饱,便放下筷子,去院子里的井边打水。
可是水井的吊绳沾了水,此时此刻冻得僵硬,一圈都松动不了。
霓裳不断尝试了几种办法,都不行,无奈叹了口气,捂了捂冻到近乎失去知觉的玉手,匆匆跑回屋里去。
东窗那里烛光摇曳,隐约可见一道男子身影出去了。
李墨的身影出现在了正屋,提走了了一个坛子状的东西,又回去了。
他把酒拿走了!
霓裳大惊!
识过李墨的酒品,姜霓裳怎么会让李墨在这里喝酒?
所以看见这一幕,小跑回屋,叫住了李墨。
“不准喝酒!”
她娇叱一声。
从李墨手里拿回了酒,抱在怀里。霓裳蹙一下眉头,认真地道:“老爷你要是没事干你就去睡觉吧,哼,小地方的商人最黑心了,这酒说不定是勾兑的。再者说。家里新换的被面,换洗下来的还没有晒干,若是熏臭了可就没有换洗的了。”
李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直言不讳说他喝得酒臭,一时间不由得上扬了下眉,瞪向了霓裳,不可置否地道:“谁准许过你过问我的事?”
若是府里奴婢被如此呵斥,一定面如土色,灰溜溜退下。
可是霓裳却是铁了心,见李墨如此坚持要喝酒,心里有些疑心李墨是不是想借着发酒疯,行那不轨之事。
心机太重!
霓裳抱着酒,劝说道:“外面的酒都不知勾兑了什么,喝得劲大伤身。老爷忍一忍,等回府了,让管家去买好一点的酒,温烫了给你喝。待酒热热的下了肚子,家里也有人照顾老爷入睡,总好在这里喝坏了身体,一时也难寻医。”
霓棠说话的声音,就像她长得模样一般,很是动人,却又不是那种刻意的柔美,略带了些低音,直接得很能动摇人心。
李墨见撵不走她,便也不在说话。他不屑于和女子争论不休。
霓裳见李墨听进去她的话了,于是她再接再厉,小声问道:“那天你为何喝的那样醉?还说了那么多胡话,这些都是怎么回事?你同我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