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堂。
众人被引到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殿，在大殿中间齐齐跪下。
乔蛮跪在寒凉的地板上，如宫里嬷嬷教的礼仪一样，不能抬头直视君王。
众人跪了有一会儿，上首之人的谈话声似乎结束了。一道浑厚威严的天语纶音回响在大殿内：“叫她们起来吧。”
众人起身。
乔蛮站起，飞快地扫了一眼大殿。朱元璋和马皇后上首对坐，左边第一位是朱标，下面是几名文官模样的臣子，右边一排排女官。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朱元璋倚靠在罗汉榻上，道：“咱今天叫你们来，是来考校你们的学识，得头筹者，咱有赏赐。”
“考校学识？”
“这是什么？”
周围响起极小声的议论声。
乔蛮想着会考校什么，她前世是理科生，知识面不广，希望考的是一些关于数理化的。若是古代常考的经史子集，四书五经什么的，那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了。
朱元璋看着朱标，笑着说道：“若是这些人都未答对，老大，你打算如何？”
朱标起身，拱手，语气十分决然：“回父皇，儿臣非答出者不娶。”
侍立着的女官穿梭在一张张檀木桌案前，指引每一位美人坐下。
乔蛮看着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嗡”地一声，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她不会研墨！
乔蛮暗暗叫苦，这时，袖角忽然被人刻意地碰了一下，接着，一个叠起来的纸条被人讯速地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乔蛮诧异地抬首，一张严肃脸映入眼中，陌生的礼官却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下巴。
乔蛮心中满是疑惑。
礼官从她身旁经过时，突然用极小声的声音：“贵人收好，开卷后记得打开。”
什么情况
栽赃？构陷？
乔蛮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部她看过的宫斗剧，手心的纸条被汗浸湿了。稍作平复，乔蛮走到一张质地极好，泛着光泽的桌子前坐下。
她将手心里的纸条藏于袖中，想着无人注意时，扔出去，甚至是吃掉。
礼官一一发了试卷。
她扫了一眼题，便拿起墨条，研究怎么研墨。她虽然上过一个暑假的书法班，从来没用过这个东西，只隐约见电视里别人怎么使用，捣鼓了半天，
朱标陪朱元璋等一干文臣坐在上首，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大殿中间巡回。
他注意到，乔蛮正凝着眉头，拿着墨条在砚上很生疏地研墨，而主考的官员已经在读题了。
朱标皱了下眉，突然道：“严大人，等一下。”
严胥愣了一下，忙走到太子面前，恭敬地询问道：“太子殿下唤臣何事？”
朱元璋和马皇后的视线也移到了朱标脸上。
朱标面色如常，缓缓地开口道：“孤再看一遍试题。”
严叙将试题卷轴双手呈上。
朱标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清楚地感觉到了，那日在偏殿见到的女子，一举一动竟然能影响到自己。
这一股陌生又不受控制的感觉，像是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咽喉，令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