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丽丽盛装打扮,来到慈宁宫。
前些时太后去庙里静修了,刚回宫,她今天是专程过来拜见太后的。
慈宁宫后花园,一树的红梅开得正盛。
红梅树下,太后身穿一件绛紫色貂裘袄子,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刀,正在修剪一株松柏盆栽。
身边跟着个小宫女,在一旁伺候。
太后自言自语道:“哀家只不过出去月余,这盆栽就长得不成型了,哪还能看出之前的形状呢,这还好是冬天,长得慢,若是夏季,估计都成一盆野草了。”
小宫女笑道:“确实看不出以前的模样了,这盆栽一直是太后您亲自打理,花匠也不敢随便动,便只能任由它长成这样了。”
修剪完盆栽,太后将剪刀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
“活干完了,咱们回屋去吧。”
殷丽丽忙上前朝她施礼,“丽丽参见皇外祖母。”
太后回头一看是殷丽丽,慈蔼道:“原来是丽丽啊,你不在家陪你母亲,怎的这个时间过来了?”
殷丽丽上前亲昵的挽起太后一只胳膊,扶着人往屋里走,道:
“丽丽听说皇外祖母今天回宫,所以特意进宫来看您,您不在的这些日子,丽丽想您可想得紧。”
说着,还往太后怀里凑了凑。
“呵”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自从妍儿嫁人后,就数丽丽和皇外祖母最亲了,哀家那几个皇孙,可都没有丽丽孝顺。”
殷丽丽道:“皇外祖母,表哥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平时都挺忙的,自然没有我这么多闲暇时间,能经常过来看您。”
“说得也是。”太后感慨道:“除了战儿,其他几个都有家有口的,除了要忙公务,还得陪媳妇儿和孩子,确实没那么多空闲。”
“是的呢。”殷丽丽顺着她的话道:“听皇舅母说,五表哥最近也忙得很,这些天不是下军营便是跑宗人府,难免有些疏忽,皇外祖母您别见怪。”
“你呀,还是这么为他考虑,生怕哀家怪罪他。”太后已经知道宇文战要娶云悠悠的事,遗憾道:
“只可惜你与战儿有缘无分,他执意要娶那个从南靖带回来的丫头,要不然,你若是与他成了,便是亲上加亲,哀家和你母亲都会很高兴。”
殷丽丽脸上露出难过之色,试探道:
“皇外祖母,表哥执意要娶云悠悠为皇妃,八匹马都拉不回,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管,都由着他,您能不能帮忙管管啊,表哥最尊敬您了,您说的话他应该会听吧?”
“呵”太后接过一旁婢女递的茶盏,揭开盖子轻抿了一口,笑道:
“战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被陛下溺爱惯了,做事任性妄为,哀家这个皇祖母说的话他又能听进去多少,还不是爱听的听几句,不爱听的左耳进右耳出,如今他与那丫头婚期都定了,还能怎么办?”
将茶盏搁在桌子上,拉起殷丽丽的手,安抚道:
“算了,丽丽,你呢,也别执着于他了,你俩本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放手吧,赶明儿哀家给你许个好人家就是。”
殷丽丽看向太后,摇头道:
“皇外祖母,我不想让表哥娶云悠悠,倒不完全是为自己,而是顾忌到表哥的名声,表哥若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要娶云悠悠,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