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清化西南方向的一处山坳里面,一个士绅抖若筛糠,若非是被身旁人搀扶着,他已经瘫软下去。
“疯子,都是疯子!”
他呢喃,好似噩梦时的低语,在四下的死寂当中十分突兀。
明军压根听不懂这样的低吟,他们提着还在滴血的战刀,缓慢展开战斗阵型。
他们带着斗笠,脸上尽是冰冷。
哪怕是入伍到现在也不到五个月的新兵,也适应了惨烈的厮杀,他们毫不犹豫的跟在袍泽弟兄身后,握住战刀的手也没有任何松懈。
他握的紧紧的,知道那是杀人的利器,也是拯救自己的神。
“最后劝降一次。”
为的小旗压住嗓音:“若是不降,火枪齐射。咱们三杆火枪,足以把他们全都杀死。”
“是。”
左右的明军都沉住气,没有扑上去,而是始终保持至距离。
对视,死寂的对视,明军大喊之后,对面并无动作。
好像恒古之前,这些人便在此处屹立。
刺耳的火枪射声撕破了默契的平静,随着惨叫声响起,余下的明军直扑而去。
那些安南人已经放弃弓箭,他们早就现自己的弓箭难以穿透明军的甲胄,即便穿透,也无法将其杀死。
反倒是明军的火枪在近
距离内即便是着甲,也会被直接射杀。
“杀!”
随着一声暴喝,几个安南人绝望的迎战,他们看不到希望,便索性选择了死亡。
他们并不畏惧死亡,他们畏惧的未知的未来。
“我们投降!”
在最后一个安南军士倒下的时候,那个安南士绅终于跪地投降,他不断磕头,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换取大明不可能给予自己的原谅。
但他错了,那个小旗似乎见多了这种事情,道:“凑一笔钱,让山下的百姓帮忙挖坑埋了。等军法官来的时候记得禀告,免得到时候咱们垫了丧葬费。”
“是。”
军士们并无反对,这些死掉的安南人显然比活着的安南人更有血性,值得他们敬佩。
加上明军有焚毁尸体后就地掩盖的习俗,这是避免瘟疫,是对敌人友好,也对自己友好的方式。
而作为战斗人员,他们并不能时刻都处理琐碎小事。于是在完成任务之前,他们要时刻节省体力,将不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
哪怕花钱,也是有必要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俘虏的人是清化附近最后的抵抗份子。
随着清化的士绅不是被抓捕,就是被杀死,浩浩荡荡的反抗也瞬间销声匿迹。
许多
在乡村当中还未聚集而来的军队以最快的度选择了就地解散。
“辛苦了!”
6子吟在城门口,每一支明军归来,他都会送上这样一句话,直到天黑,还有数支明军追击的骑兵实在是赶不回来,才就此作罢。
6子吟并非是作秀,而是在万里之外的地方作战,任何一个小细节做不好,军心跟士气都会受到损伤。
尤其是新军当中许多人都是新人,他们都是第一次真正参加大战,心理承受能力远远不及老人。